第69章[第2頁/共4頁]

他們，還能走下去嗎

沈煦抬腳一步步朝他走去，法度遲緩，短短幾十米的路彷彿冗長無邊。

淋濕的頭髮貼著頭皮，短髮下的一雙眼閃動動聽的光彩，沈煦嘴角勾起笑，那笑，是染了巨毒的鮮花，綻放著最後的斑斕。

萬辰緩緩閉上了眼，有甚麼刺著眼睛，疼得鑽心。

，莫凡莫非有錯嗎？你看過他身上的傷嗎傷口有多傷，你不是冇瞥見吧，你愛他，你所謂的愛就是看著他一每天痛苦下去，你甚麼也給不了他。甘心讓他生不如死，也不肯放他自在。你給不了他幸運，就要讓他陪著你一塊去死嗎”

路遷的行動停頓,放在開關上的拇指遲遲冇有按下。

為甚麼他愛的人要這麼對他，為甚麼他多儘力想忘也忘不掉那小我。

“在你內心,真的以為，莫凡該死嗎”

抬手，閉眼，將那小半桶的汽油重新澆下。

“路遷，你曉得我有一個愛人，”他抬手拍拍左胸，將近病癒的心被扯破了一道大口兒“那小我，在這裡住了十幾年。你曉得我有多愛他吧！你如何能夠不曉得呢，在我最痛苦的那幾年，是你一向陪在我身邊。我統統的故事都奉告了你，為了那小我，為了那小我……”

那些話一向藏在沈煦心底，藏了十幾年。

路遷怠倦地垂下頭，閉起眼睛，不肯再看這個刻毒的天下一眼。

一行淚湧出眼眶，滑至悲淒的笑容邊。

為甚麼……

舊事一幕幕躥上腦海，連心也能跟著一起笑。

路遷漸漸轉過身，神采痛苦地看著他。

“沈煦……”路遷的雙手顫抖，握著打火機的手漸漸垂下。

路遷跪在他身邊，沈煦……

“你有多少次喚醒夢魘的我，你說，覺得我再也醒不過來了。而我的夢裡永久隻會叫一個名字，一個我連聽也不敢聽的名字。過年的時候你問我為甚麼不回家，我不敢，我怕會遇見他。遇見他，再見他，會把內心的口兒撕得更大吧！我隻敢偷偷探聽了他回校的日子後才歸去看我媽。一年就那麼兩次，隻是短短的幾天。路遷，我有多壞，我有多不孝，把我媽一小我扔在那所冷冷僻清的屋子裡，讓她做了一桌子的年夜菜，卻隻能孤零零地坐在那邊，就連過世時，我也不在她身邊。你曉得我有多悔怨嗎，我有多想陪著她一起分開，就算隻是短短的鬼域路，我也不想讓她再孤傲了。路遷，我愛的還不敷深嗎？”

他問為甚麼，他說忘不掉。

沈煦嘴角勾起一抹笑，低歎一聲，“是啊，他變了，以是，他真的該死。既然如許，算上我一份吧！我也是一個該死的人，活著，真他媽累，累得我都不想再熬下去了。我和你一樣，找不到活著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