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夜晚是作案時間[第2頁/共4頁]

他披了件長袍，趿拉了棉鞋就往內裡走。

葛嶽峙默不出聲地等著他的雷霆之威，並公開裡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時候籌辦著去落實養父的新政策，直線拉低林小魚在養父心中的職位。

他曉得葛嶽峙對他的號令向來貫徹得非常到位。他說讓林小魚餓，林小魚就絕對連粒米飯也分不到。

他勝利地守住了師三爺的又一個“第一次”，而師三爺不消獻醜就處理了困難。

師三爺一甩衣袖，懶得鳥他。

“姐姐，你兒子誤入歧途。”

師三爺因而翻開冰箱。

“三爺？”

十點到了，師三爺氣哼哼地埋頭寢息去了。

師三爺背動手，唉聲感喟地踱了幾圈。

葛嶽峙對養父的心機明察秋毫，此時就和順地笑了笑，說道：“是小斑斑打攪到您的歇息吧？小斑斑今晚吃的未幾，我給它留了一點。”說著，他走到餐桌前，翻開了餐桌上的飯菜罩。

畢竟這事如何看，都隻是醜聞。

師三爺向來作息鬆散，絕無半夜醒來的前科。現在煩事纏身，竟破天荒地難以入眠。他身不由己，心慌意亂，煩不堪煩，最後終究一掀被子挺身坐了起來。

葛嶽峙心猿意馬地胡思亂想了一通，腳下倒是恪守本分。他快步走到師三爺跟前，風俗性地躬下身――他比師三爺高一點，但在對方麵前，他下認識的伏小做低，用了瞻仰的姿勢。

她是不愛紅妝愛綠裝的師二蜜斯，師勤思。

及至師三爺當真閉了眼睛，耳邊卻老是響起林小魚肚子裡嘰裡咕嚕的饑餓聲。

他悄悄地退出廚房，隱進樓梯口的暗影中。

葛嶽峙看他，就感覺他是隻飽滿多汁的水蜜桃，一塊富有嚼勁的腱子肉。他時候恨不能撲上去咬他一口。

月光尚算明朗，夜路並不難行。師三爺很快就摸進了廚房裡。

冰箱竟然是史無前例的潔淨，這讓師三爺百思不得其解。

院子外投射出去的月光，被壁紙和迴廊切割成菱柱形的光束，長度堪堪蓋到廚房門口，廚房內則是窗簾遮月，萬物不辨細節。葛嶽峙自行走到窗邊，將厚重的天藍色掛簾一下扯到了絕頂。師三爺便在這潔白的月光中認清了他的模樣。

躡手躡腳地穿過走廊，他做賊似的，掩人耳目地往廚房潛去，籌辦找點甚麼東西填實外甥的肚子，免得大半夜的吵個冇完冇了，擾他白叟家清夢。

師三爺一看，竟是一碗已經煮好的肉粥！

師三爺腳步一頓，猛地昂首。一對眼睛在慍怒中清澈得晃人！

但是，父母老是贏不了孩子。

俄然，在他身後亮起了一對綠瑩瑩的小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