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尾聲[第2頁/共3頁]

方夏手上使了點勁，終究把卡住的門把手轉疇昔，用力一推，門就被翻開了。

靜了一會兒，方夏舔了舔唇角，開口：“那甚麼，我健忘了……”

如許的感受，他活著的時候或許是感受過的，隻是那過分悠遠，中間隔了不知多少王朝的興衰，至今已經記不清了。以是――他也不曉得，這類環境下，本身應當做出甚麼反應纔是精確的。但是，在想到之前，手已經鬼使神差地伸了出去，想要接住那顆遞到他麵前的糖。

符堇：“……”

[……我想到了再奉告你。]符堇跟著方夏走出客房，看著他後腦勺那束小辮子，跟著他東張西望的行動，活潑地來回閒逛，[你有給人送糖的風俗？]

方夏難堪地撓頭。

然後，吧嗒一聲，那顆薄荷糖穿過符堇的手心，掉在了方夏腳邊的地板上。

“嗯？風俗？說是風俗，也冇錯啦！”方夏走到隔壁房間門口，握住門把手轉了轉，冇轉動，感受被卡住了，“是我媽還活著的時候養成的風俗。有一次見她在哭，我就給了她一顆糖，她就笑了。以後每次見她不高興的時候，我都會送她糖，她每次都會對著我笑。小時候大抵感覺那是一個讓人歡暢起來的邪術，然後就風俗了這麼做。”

如果符堇去當手模，手模界的水準大抵味被直接拉高一個段位吧。方夏一邊不著邊沿地想著，一邊順勢把手中的糖放進符堇的手中，然後――

[但你感受不舒暢。]符堇的視野落在方夏的眉心，那處摺痕還尚未伸展，[你在玄術上的天賦很好，你能夠信賴本身的直覺。]

符堇收回落在窗外的視野, 低頭看著方夏遞到他麵前的那顆糖，微微怔忪。

氛圍中俄然充滿了一種莫名的難堪。

方夏哈腰，把地上的那顆薄荷糖撿起來，又抬眸詫異地看了一眼符堇。

20年前那一次，明天的那一次，方夏送他糖的啟事顯而易見。他發覺本身表情不好，以是才用了這個彆例來體貼――此人明顯是個缺心眼，卻獨獨對彆人的情感非常的靈敏。不過，此人是不是隻要見誰表情不好，就會送對方糖？符堇也不曉得本身出於甚麼心機，忍不住想要對方夏的這個行動切磋個明白。

一不謹慎健忘符堇是隻鬼了，底子冇有實體，就這麼把糖放上去了。

他平時翻書取物，是凝集了陰氣操控的，對著方夏，他下認識地收起了身上陰氣，糖也就冇能接住。不過他也不便利帶著這顆糖到處走，畢竟淺顯人冇有見鬼的才氣，那樣做在他們眼中，大抵就是一顆糖在空中飄著。

那隻是一顆淺顯的薄荷糖，有些餐廳的前台會放上一碟, 供主顧自取, 是非常便宜的糖果。讓符堇怔然的並不是糖果本身, 而是方夏這個送糖的行動。這行動，與20年前，那肉嘟嘟的小傢夥，在美人靠上給他留下一顆捂化的奶糖，如出一轍。就連望著他的神態也冇甚麼竄改，眼中倒映著他，卻笨拙地粉飾著本身的體貼，彷彿光陰倒流，與20年前，阿誰肉嘟嘟的小傢夥堆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