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我們村子全淹在水裡了[第1頁/共4頁]
“這麼快?”父親和母親異口同聲。
“可你不是說客歲暑假來的嗎?”
我們過了回華安時郝爺爺送我們到王塢時歇息的阿誰嶺了。
“六家都做了屋子嗎?”
“傳聞是縣裡最大的水庫。”
“郝有德跟你們住一起嗎?”父親問道。
“冇有,”朱金山拽我的手。
“有甚麼要老鄭做的嗎?要不叫老鄭推穀子。”
“走,我們下山吧,邊下山邊說。老鄭,明天你們就住我家,我把老吳、張彆子幾小我都叫過來陪你喝酒。”
“乾嗎不把稻穀全打完了再歸去。現在還早。”父親說。我重視到父親的手一會兒交叉擱在胸前,一會兒又置於後背。
父親扛著蛇皮袋,母親一手提一個裝滿了葵花籽、印花糕之類的小吃的布袋子。我揹著書包走在他們中間。書包鼓鼓的,內裡裝著特地從黌舍理出來的練習本、舊圖書和我去商店采辦的筆、橡皮擦和文具盒。
不會就是郝珺琪在喊我吧?
“能推四袋,”朱金山高傲的說。
“對。從村裡遷疇昔的六家都安設在那邊。”朱伯伯說。
“我們的村都冇了,成了水庫了!”。
近了,近了。
山高路陡。我們常常要扒開灌木叢才氣往上爬。我內心非常孔殷,可因為母親做過朱金山的教員,她說小孩子彆多話,朱金山想說甚麼但還是把話嚥下了。我曉得我再問也問不出甚麼,便忐忐忑忑地悶著臉往上爬。
“總算比及你了。”朱金山說。
水。到處都是水。四周都是水!浩浩渺渺,真可謂一片汪洋啊。東門村連影子都冇了。村後的那座山也淹過了一半。
我們往山下走。
近了。
“稻杆鋪在水田裡冇事嗎?”母親問道。
書包裡還裝著一個用精美的木盒裝的瓷器杯和一個嬰兒戴的飾品。瓷器杯是父親特地送給郝珺琪的禮品,飾品要送給誰父親含混其辭,並且不知為甚麼這些他都是瞞著母親的。
“都做了。並且都是瓦房,土牆,住起來比茅舍不知舒暢多少倍。”
“鄭動身——”我模糊聞聲有人喚我的名字。
農夫們正忙著雙搶——搶著收割一季稻同時搶著插二季稻的秧。水田裡,有的人在收割,有的人在插秧,有的人在耙田。有些田被農夫用耙耙得平平的,那些剛收割過後的禾兜被壓在泥土裡。水田略低處覆蓋著一層淺淺的水,水麵反射著太陽光。一些插好了秧苗的田裡,秧苗成行成列,筆筆挺直的,彷彿顛末端切確的切割似的。
“生孩子存亡了?”父親很驚奇地問道,聲音都有點變了。他臉上的神采極其龐大。
“老鄭!”
“搬哪了?郝爺爺家搬哪了?”我急起來。
中午我們在陽江縣用飯。下午兩點,開往塘塢公社的班車策動了。一個半小時以後我們在王塢下車。那是郝珺琪和我送彆的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