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亡故[第2頁/共3頁]

“不是！”洛錦桑一把將空明的手拋棄，“不是！必然另有救！”她推開空明，跑了出去。

屋子裡隻要洛錦桑壓抑啞忍的抽泣之聲，而那提及來最該難過的人，此時卻直愣愣的站在那方，一動不動。

鮫珠再次回到他的胸腔當中，消逝無形。

長意還是冇有任何反應。

牢中藍衣白裳的男人微微轉過甚來，看向洛錦桑，被囚幾日，未見他有涓滴混亂，他平靜的問她：“甚麼解藥？”

“雲禾身上的解藥！老穀主給她下的毒！現在她快死了……”她說得慌亂。

空明一時候也不知該說何言語。若要安撫他，實在無從動手，若要叫他麵對實際，這話又過分殘暴。他唇角動了動，畢竟是沉默的一聲感喟。

但紀雲禾冇有氣味，便如床邊的床幔，她頭下的枕頭，被子裡的棉絮一樣，都再無生命，鮫珠進不去，便一向在他胸腔裡盤桓不可……

任憑這湖心島有多伶仃，這樓閣封印有多深厚，他的監督關照多謹慎。他也還是留不住她……

他緊緊抓住紀雲禾的手，幾近渾身都在顫抖。

珍珠顆顆落下，而他聲色中卻未帶哭腔，他安靜的訴說，隻是難掩嘶啞：

空明看著長意的背影，未敢抬手觸碰他。隻低聲道：“安排光陰，將她下葬了吧。”

床榻上的人早已冇了呼吸，本就枯瘦的臉頰，此時更添一抹青白之色。

她說著，當即站了起來，邁腿便要往內裡衝。

“她自在了……”

冇見他開口，長意回過甚，回身往紀雲禾身邊走去。

那鮫珠便在兩人唇瓣間閃著湛藍的光彩，將這屋子映出大海普通的藍色，彷彿他已經帶著紀雲禾沉入了他熟諳又闊彆好久的故鄉。

他走到紀雲禾身側坐下，一言不發的悄悄看著她，看了好久，俄然間，長意胸口中鮫珠的藍色光彩再次閃爍起來，他俯下身，冰冷的唇畔貼在了另一個冰冷的唇瓣上。

……

傳聞鮫人，泣淚成珠……

他試圖將鮫珠再次送進這個身材內裡。

“長意……”空明終究忍不住碰了他一下。

他還是不肯罷休。

空明看著他，他銀髮似垂簾，擋住了他的神情，而空明也不忍去探看他的神情：“長意，這既是她的慾望，也是天意，你便也……放下吧……”

“長意。”空明喚他，“人死如燈滅……”

一如他。

“紀雲禾死了。”空明道。

空明和尚眉頭一皺，一把將洛錦桑手臂拽住：“我給她看診這麼多日，那毒早冇了！她是因為身材已經耗損太多……”

長意垂著頭，銀色的長髮擋住他的側臉，但仍冇法袒護他寂然的聲色：“她在騙我。”

他放不下的，想留住的，隻是她……

“她已經冇有氣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