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日記（連載）（227）[第1頁/共3頁]

德強旅社的老闆王二走過來，取出打火機，手指一晃，火機就噴出藍汪汪的火苗。我顫抖著嘴唇，火苗撲到菸頭上，我砸著菸屁股，艱钜地吸了一口，煙從我的牙縫間擠出去，一縷縷地狼藉到了空中，恍惚著我的視野。王二收起打火機說：二毛，過一陣子就風俗了。然後屁股一擰，閃進了門裡。我猛猛地吸了一口，煙嗆得我狠惡地咳嗽了起來。眼淚就嘩嘩地順著臉龐流了下來。我揩了把淚，站起來，看到阿誰有錢人從八號房間裡走了出來。他紅色的襯衣還冇有紮好，一扇子衣角，從褲帶上邊戳了出來。他的頭上，有一層汗珠齊刷刷地＊ 往下滾著，他的臉紅得像染過豬血一樣。我看著此人的背影，有一頃刻，我想衝上去殺死他。我咬了咬牙，回身走進八號房間裡，我看到我的媳婦花花她正在穿襪子。我胸中像是撬了一根鐵棍，傻傻地站在地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她。我看到媳婦的脖子上，有一條被指甲抓出來的淡淡的血印子。這條血印奉告我，我領媳婦賣的事，已經成了鐵案，我今後被釘在了人生的熱誠柱上，再也冇法直麪糊口了。從現在開端，統統都無可挽回，一串串的惡夢已經拉開了序幕。媳婦的襪子如何也套不到腳上去，我走疇昔，幫她把襪子穿上。我的淚水禁不住澎湃而下。對不起，媳婦。我內心一遍又一各處祈求著媳婦的諒解。我心如刀絞，我又拿衣袖抹了下淚水，衣袖揩上臉龐時，我內心滋長出一個動機，如果身邊有一把刀子，我立馬就把本身的頭砍下來，讓小孩當皮球踢去。給媳婦穿上了襪子，我蹲在地上喘氣，麵前扔著一片衛生紙，另有一個裝著男人**的避孕套。我伏下身，把避孕套捲進紙裡，捏在手裡，這時候我感覺我的心已經永久地墜入了萬劫不複的天國。我哽嚥著走了出去，把那一團肮臟扔在了廁所裡。做這統統的時候，我感受本身的心在流血。我回到房間裡時，媳婦正在呆。但她看到我出去後，就臉上擠出世硬的笑容，站了起來，拿起水杯倒水，淡淡地說：天這麼熱，你喝點水解解渴吧。我捧著她遞給我的水杯，並冇有喝。我低著頭，看著空中。地上，還遺留著一滴從套子裡流出來的**。我看著我的我媳婦，一句安撫的話都說不出，最後我動了動嘴巴，聞聲本身說：媳婦，他打你了？她摸了摸本身的脖項，笑了一下：這小我有點變態。我走疇昔，把媳婦兒抱在懷裡。我感覺我的背後濕了，我猜她必然如我一樣，正在墮淚。

而後，我們在德強旅社裡住了三個月，在這裡的每一天，看著一個個男人從我媳婦的屋子裡出來又出來，每次我都是錐心砭骨的感受。我是個無用的男人，很多次，我都有拿刀把本身割死的設法。但是家裡另有幼小的孩子，另有失明的老祖母，我固然是個廢料，但是他們分開了我，就更加無依無靠。三個月後，我們掙夠了還高利貸的錢，也掙夠了給弟弟上學用的錢。我和媳婦那晚流著淚，數著錢，一邊笑著，一邊哭著。笑我們終究又有了做人的自在。哭我們如何會活得如此輕賤。我們把錢紮好，裝在塑料袋裡，第二天就回了家。路上我對媳婦說：媳婦兒，今後冇錢，我們就過苦日子。我再也不會做財夢，再也不會種那麼多辣子了。就算讓我死，我也不會再領著你出去做這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