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警日記(連載)(30B)[第2頁/共3頁]

“就是打人！打新出去的人！你看我剛出去，他們不讓我坐，就隻讓我圪蹴著，還打我肘子！”地下的後生裝出一臉的苦相，引發坑上幾人一陣歡愉的轟笑。

這時，地下蹲著的阿誰後生帶著哭腔問我：“大門生，知不曉得甚叫水土？”

下午的送水時候到了，還是是南蠻子跑出去打了兩盆水返來。我不想喝水，隻想吃東西。我餓了，胃裡已涓滴冇有了一丁點饅頭和土豆的蹤跡了。

我把懷中的東西放到坑上，跟著六圪旦走到南牆根。六圪旦讓我蹲下，如被砍頭般伸長脖子。他則一手叉腰，一手持手推子，在我頭上如耕地般推了一遍，過程中還時不時撥掉我一撮頭，不知是技術不精還是成心所為。

推了頭，他讓我在水管下衝一衝。砭骨的涼水衝到頭上，寒意沁入骨髓。我胡亂洗了一下，便走進了三號。

我早已吃完了，但坑上的人們還在慢條斯理地吃著。我記得書上說過如果你想減肥就放慢些用飯的度，那會使你產生飽的感受。當然犯人們絕對不會是為了減肥，他們隻是想漸漸享用這獨一的甘旨。隻要如我普通剛入監的犯人纔會狼吞虎嚥，不懂享用餬口.

我趕快走上前，接過這一堆衣物。男公安用一種很奇特的目光看了看我，一句話也冇說，扭頭走了。我不但願他走，但也曉得這不成能，無法，隻好目送他走出院子。

“把東西放下，出來剃頭！”六圪旦喝道。

我遲遊移疑地走出鐵門，隻見明天送我出去的阿誰男公安抱著一大推東西向我走來，最顯眼的就是黌舍宿舍我那條< 套著淡紅色被罩的被子，啊！是我的被子！

查抄完了，六圪旦又帶我進號子，但，不是五號，是三號。

三號號子裡的暖氣片下，蹲著一個年青人，看我的眼神有如獵鷹看到野免。坑上另有幾小我，在私語著甚麼，還不時怪笑幾聲。

天氣更加黑了。

我有一個朋友在內裡就是一號之長，可他和我說過一句話，他說：“這裡再舒暢，也是冇有自在。我寧肯穿戴破襤褸爛的衣服在內裡自在的要飯，也不肯意在這裡享用冇有自在的歡愉。”

正在犯人們喝水、我坐在坑角呆時，號子門被推開了，六圪旦指了指我：“出來取東西！”

地上蹲著的阿誰後生嘻笑著：“六哥，哪有甚麼水土？給根炮呀！”

也不知迷含混糊睡了多大一會，又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咣鐺”一聲驚醒了我。六圪旦又在院子裡吼怒：“打水！”

這時，六圪旦不知從哪找出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