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承諾[第2頁/共3頁]
月映端來一盆熱水,我用浸濕過的毛巾給玉兒擦儘是淚痕的臉。她眼睛腫著,鼻頭和小嘴都是紅紅的,癱靠在我懷裡,一副悲傷欲絕的模樣。
“小娘子說嘴乾,要喝水,芳煙去廚房拿熱茶水了。”
我喝了一口粥,光榮月映此時不在房裡,若她聽到如許的答覆不得動肝火呀。玉兒坐在桌旁,握著小勺子一勺一勺地吃力地往嘴裡送粥。
她低著頭默了半晌,然後抬開端看著我說道:“玉兒想去找孃親。”一雙眸子水汪汪的。
月映擺擺頭,說道:“是芳煙帶小娘子來找月映的,月映哄不住小娘子,隻好帶著來找珠娘了。”
我一愣,問道:“你分開屋子何為?”
最後,玉兒總結道:“歸正,她冇月姨好玩兒。”
這一番言辭說得可真滴水不漏。我本來就不擅好處理一些家長裡短的瑣事,此次問話停止到此時,已墮入僵局,我已到了無話可問的境地。
我迷惑道:“找我?那為甚麼哭呢?是因為找不到嗎?”
這類主動請罪的行動讓我呆了一呆。古時廉頗負荊請罪,藺相如寬恕了他。此情此景,我是不是應當學學藺相如呢?
我見她活潑起來,便試著問她道:“昨晚玉兒為甚麼哭鼻子呀?”
她再次福了一禮,便回身出去了。
我喉嚨哽塞,掙紮了半天,嘶啞著嗓子說道:“是。”然後將她摟到懷裡,說道:“孃親不會分開玉兒,會陪玉兒好久好久。”
一早晨幾次折騰了好久,愣是冇能問清她哭鼻子的啟事。月映說要去把芳煙找來,我攔住她說,這麼晚了,還是不要把事情鬨大的好。成果這一晚,玉兒就睡在了我房裡。
我心頭一沉,忙豎起耳朵仔諦聽了一聽。
這約摸是玉兒的聲音。我忙循著哭聲的方向走了疇昔,恰好趕上了往我這邊走來的月映,她懷裡抱著玉兒。
她說道:“芳煙分開時,小娘子一小我在屋子裡,待芳煙再回屋時,小娘子站在屋外不遠處,已在哭了。”
“不是,”玉兒點頭,“屋內裡有兩個姐姐說話,她們說,孃親會分開家,分開玉兒,就像那戲裡演的那樣。”
我又問道:“桂花糕好吃不好吃呀?”
她點點頭,冇說話。
我竄改了一下戰略,問她:“昨晚在屋子裡都有哪些人?這個你總曉得吧?”
她頓一下,從地上站起來,仍然畢恭畢敬地站在我麵前,垂斂眉。
我想起朱淑真今後的人生,內心驀地感到一陣疼痛。不管是作為朱淑真,還是作為宛淳,我都冇法給她一個果斷的答案。可她望著我,眼神裡都是等候,就像我是這個世上獨一能夠依托的人一樣。
我接過玉兒,將她抱在懷裡,她伏在我頸窩處仍止不住地抽泣。我內心雖急,但又想這一時半會兒也問不了她甚麼,隻要她冇彆的事就好,便抱著她跟著月映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