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62衝冠一怒[第2頁/共3頁]

一向守在門外的胡綸一見千羽墨出來就跟在身後，一起上不斷的溜鬚拍馬。

隻是那畢竟是她的骨肉，他能瞞得了一時，能瞞得了一世嗎？

胡綸將統統儘收眼底，暗自感喟……王上，到底還是過不了這一關。

猛的抬了頭，睇向那高高在上瞋目而視之人，眼底是視死如歸的果斷。

夜色沉沉，明月朗朗，空中上枝影橫斜，蟲聲細細。

“胡綸，此番你且記取！但是孤要警告你一句……謹慎你的自作聰明！”

“王上忘了夢妃了嗎？”

風過，枝葉窸窣。

“不消你操心！”

“你一貫喜好擅作主張，妄自推斷彆民氣機。常日也便罷了，但是你知不曉得，你此番差點害了她的性命！”

千羽墨立在桌旁，背對著門。

語氣一滯，笑，又歎了口氣，負了手，瞻仰中空朗月，仍然似在自言自語：“但是，她又如何會像你呢……”

他在瀑布前稍作逗留，又沿著它緩緩走動。

但是前麵的人忽的袍袖一甩，自內裡飛出一物，恰好砸向他。

看著胡綸一副受之無愧的模樣，千羽墨俄然很想一腳將他卷出去。

他早已清楚，洛雯兒醒來的時候，就是主子找他算賬的時候。

“這就是你的報恩？那還隻是個未成形的孩子，尚不知男女，你如何……”

胡綸痛呼一聲，仆倒在地。

不消抬眼，亦知千羽墨寬肩一震，胡綸乃至能夠設想，主子定是閉了眼，深深的蹙起了眉。

偌大的檀木方桌頓時回聲癱作一堆碎木。

胡綸趕緊收了神思，深深的拜了下去。

胡綸搖點頭：“王上，有些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洛女人懷著大將軍的骨肉，遲早會被人曉得的，以尚家的權勢，到時……”

但是他前腳方一邁進，就見千羽墨敞袖向下一揮。

胡綸則一邊說，一邊跑，很快便出了一身汗，已是要喘不上氣來了。

現在，衣袍與長髮均靜止不動，卻彷彿自外向外透著寒氣，是一種無聲的震懾。

“小的不敢。小的隻是一心為了王上，其他的人，其他的事，對小的而言，都是不堪一提。”

“你是在為本身擺脫罪名嗎？要曉得，你暗害的，但是王家血脈！”

“王上也知‘尚不知男女’，萬一是……”

若不是胡綸欺瞞，他如何會肆意玩弄她，還帶她身赴險境，受儘屈辱，乃至於……

那串串的紫花早已乾枯，枝葉卻仍然富強，在夜光中流瀉而下，仿若一匹點著月華的玄色瀑布，而這個身影的一襲紫袍，倒似成了一幕開在夏末的紫藤蘿。

“你倒是忠心可嘉！”千羽墨嘲笑。

王宮中一貫少有人來的紫香園中多了個身影。

“如此，孤倒該誇獎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