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１章： 故人[第1頁/共3頁]

寥落細白的手指緩緩從桌幾上滑過，眯眼停了好一會兒，才又問道：“媽媽對平親王此人的體味如何？”

她閉了閉眼，抬眼去看那架“綠琦”，琴座如新，琴絃還是，就連收回的箏吟聲都與影象中的普通無二，可操琴之人，倒是再也不能相見了。

夜晚，因為白日出了門，寥落早早遣了金玉去歇息。過了二更，府裡一片喧鬨，中秋過後的圓月缺了邊沿，但月光仍然霜白純潔。

“女人放心，這王府各院老奴還是清楚的，但願能幫上女人的忙。”

這張媽媽倒是恭敬地下跪俯身行了個大禮，低低的聲音帶著顫抖，“奴婢見過女人，女人可安好？”

張媽媽眼神果斷地搖點頭，“不委曲，隻要能幫上女人的忙，老奴苟活了這十二年的殘命，也不算白活了。”

此時，那老媽子站在那邊，黃黑的臉上皺紋較著，眼睛是渾濁的，閃動的燭火下，竟是那般衝動的神情，好似下一刻就要哭出來。

寥落走過來，伸手將她拉起來，內心也是一片淒然，但仍輕柔含笑著，“這些年委曲媽媽了。”

此人是誰？

此人並非城中權貴，但那周身的氣度即便站在蕭灑的世子爺身邊，也冇讓他的風華少了幾分。

張媽媽直起上身，仍然跪坐在地上，雙目垂淚地看著她，直直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覺不當，拿衣袖沾了沾眼，“奴婢能在有生之年再見到女人，上天總算開了眼。”

郭維楨手中的扇子晃得寥落眼暈，本來還想著不認的寥落，見到此人不知為何主動就蹲身施禮。

“女人是想……”

“這已經很好了，辛苦媽媽了。”

得知寥落身份的郭維楨，這下也不計算孟君役被砸之事，傳聞寥落她們要雇驢車回王府，立即就遣人雇來軟轎，與孟君役一道送她們回府去。

寥落天然看出了她的設法，暖暖一笑，“媽媽放心，你幫我看著王府就行，其他的，都交給我。”

張媽媽連稱不敢，停了一下，才謹慎翼翼地說道：“老奴有件事不知如何開口？”

寥落昂首去看，就見那四十來歲的老媽子，站在門庭處的燭台下。燭火不大，是金玉走時給她留下的，免得她夜驚。

張媽媽支吾了半天，才遲疑道：“女人嫁到王府來，那……那家裡的事……”

寥落淡淡的語氣，讓張媽媽不知如何開口，她想過女人是想通過獲得平親王的寵嬖，進而達到她們的目標，但向來不敢往高了想。

“以是……我要讓他感激我，要讓貳心甘甘心的幫我昭雪。”

寥落看著她滿臉欣喜地朝天作揖，暖和一笑，在桌幾邊坐下來，又叫了她也坐下。張媽媽謝了禮，但卻並不坐，而是端方地站在她麵前，寥落也不勉強，問道。

因而慎重說道：“那件大案，連累甚廣，那畢竟是當年天子陛下親下禦旨，時隔多年，僅憑你我二人之力，毫無昭雪機遇。媽媽，你懂我的意義嗎？就算我們真的把握證據，也不必然能夠沉冤昭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