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遺孤[第1頁/共4頁]

自君而去物是人非但願，雪凝霜風捲雲殘。

夜把琴不知向誰輕音訴唱，姍姍覺然淚已千行。

“你……”

這時，隻聽琴音俄然一轉，倒是變了曲調。

半晌後，洛府大門被人翻開。

“好！成弟，你說的對！是大哥胡塗了！”紀昀抬手撫掉眼角殘淚，重新握住那隻渾厚的手掌，目光灼灼，語氣更是說不出的果斷，“成弟，你放心，大哥定會手刃那索林帖木兒的首級，為你報仇！”

“雪遙，雪遙……”硝煙明火下，他嘴上喃喃，盯著夜空，眼底垂垂蔓出纏綿柔情。

“成弟，你放心，從現在起你的女兒便是我的女兒！待我們班師回朝後，我便親身去接雨寒回紀家！”

貳心中迷惑，欲要上前幾步，細心聆聽。但是當他剛邁出一步，便聽到從那亭中傳出來的輕音環繞，好像輕風。

青煙環繞，碧水天藍。幔帳被夜風緩緩吹起，令亭中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望著大門旁早已吊掛好的白綾燈籠，紀昀昂首望向大門正中心橫匾上的“洛府”二字，心中酸楚無窮。

滿帳燭火下，隻見一群身著黃銅盔甲的將士正圍著一名身中黑箭的中年男人，一個個黑沉著一張臉，皺眉不語。

“大夫，如何樣？”紀昀蹲坐下來，側頭望向正垂眸點頭的王大夫，眼底的憂色一覽無餘。

“這……！”

……

夜色如那日普通，星光燦爛，浩大無邊。朦昏黃朧中，他似是回到了十年前。那一晚，他安步在園中，聞著遠處傳來的悠悠琴聲，尋覓那位絕代才子。

望著麵前這位與那“洛夫人”不管神態，樣貌，氣質都非常類似的少女，紀昀一時隻感覺本身目炫了，竟是不自發地想將此女視為那位已離世多年的“洛夫人”。

“大哥，愚弟與老婆尚…尚育有一女，名叫…叫雨寒，望大哥…大哥替我照顧她，今後…今後……”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你就是…洛雨寒？”

不料洛雨寒聽到這句話，眼神突然一變，竟是說不出的惶恐震驚。

恍忽當中，紀昀俄然想起十幾年前本身第一次來到洛府的場景。

唉，不知我那渾厚誠懇，又是武將出身的成弟…當年到底是用了甚麼體例將如許的“冷美人”娶回家的？

“成弟你的拯救之恩，大哥…大哥真不知該如何酬謝啊！”聽洛雲成如此說，紀昀的心更是慚愧難當。

“大哥。”這時，躺在榻上的洛雲成緩緩展開雙眼，朝紀昀擺了擺手，聲音有氣有力，道：“彆再難堪他了，我本身的狀況我很清楚，我冇有多少時候了……”

……

洛雲成諦視著現在早已髮絲混亂，臉上又沾滿血汙的紀昀，緊緊握住他的手，輕道：“大哥，愚弟我本日能替大哥你擋這一箭，實乃愚弟之幸運。男兒有朝一日能戰死疆場，愚弟不悔，請大哥切莫過於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