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遺孤[第3頁/共4頁]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大哥，愚弟與老婆尚…尚育有一女，名叫…叫雨寒，望大哥…大哥替我照顧她，今後…今後……”

餘音殘留，伴跟著一滴既懊悔，又無法的淚，在這個烽火硝煙的疆場上，無聲碎落。

回眸傲視，百愁牽腸。

滿帳燭火下，隻見一群身著黃銅盔甲的將士正圍著一名身中黑箭的中年男人，一個個黑沉著一張臉，皺眉不語。

青煙環繞，碧水天藍。幔帳被夜風緩緩吹起，令亭中人的身影若隱若現。

“成弟，大哥縱有萬千軍功，也不及成弟你一人的性命啊！成弟，我……”

永樂三年，一代名將洛雲成，戰死疆場，享年四十二歲。半月後，威武大將軍紀昀親率五十萬雄師，擊潰北元殘軍，活捉北元大將索林帖木兒，結束了長達三年之久的平北戰役。

“成弟！”紀昀聞言，眼淚終是忍不住流了下來。他將王大夫扔到一旁，握住洛雲成的手，低聲泣道：“成弟，大哥…大哥對不住你啊！”

但是，現在。

“雪遙，是不是不管我如何做，都冇法真正獲得你的心？”

“你就是…洛雨寒？”

自洛府一彆後，紀昀便對這位高慢冷酷的“洛夫人”產生了極深的印象。

......

半晌後，洛府大門被人翻開。

自君而去物是人非但願，雪凝霜風捲雲殘。

洛雲成諦視著現在早已髮絲混亂，臉上又沾滿血汙的紀昀，緊緊握住他的手，輕道：“大哥，愚弟我本日能替大哥你擋這一箭，實乃愚弟之幸運。男兒有朝一日能戰死疆場，愚弟不悔，請大哥切莫過於哀傷。”

……

“多謝紀將軍。”少女言罷，昂首望向紀昀。

“是。初度見麵，便有失了禮節，還望紀將軍恕罪。”少女拂開蕊初的手，上前一步，微垂下頭，對紀昀欠身見禮。

因之前曾親口承諾洛雲成，將會照顧他遺留下來的女兒，洛雨寒。紀昀為了親身驅逐洛雨寒回紀府，不得不與雄師隊人馬分兩路回京，率先來到了雲州，洛府。

隻見一名身著紅色紗裙，臉無赤色的少女，在身邊一名丫環的攙扶下，顫顫巍巍地邁出了大門的門檻。

“大哥怎能說這類話！”

……

雨中凝眸，黯影心傷。

長路漫漫，歸回無期。

待看到馬車上那副奪目刺目，由一席繡有著“奠”字的白布所粉飾的黒木棺材，少女嘴上輕喃了一聲“爹”，跟著一個腳下不穩，幾乎倒地。

“快！快！快把人抬進大帳裡去！另有，大夫呢？如何還不見人影？！”

“大哥。”抬眸望向麵前這位淚流不止的鐵血男兒，想他先前身受重傷，連眉頭都不蹙一下。現在倒是為了本身，放下了大丈夫的莊嚴，割捨掉‘男兒有淚不輕彈’的傲氣，流下了他的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