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道高一尺[第1頁/共3頁]

“爾即是朕而言，不過蛀蟲，早該殺之。”

竇藺神情僵住，他一貫是個笑麵虎，可現在卻如何都保持不住麵上的神采了，他們固然一向被教誨要以家屬為重，可真到存亡關頭，他們才曉得那就是一句屁話，誰能不怕死？

“若你們持續這般不知好歹，朕也彆無挑選。”

“為了那樣一小我，皇上冒這麼大的風險值嗎？”

“這冰不好鑿，還鋒利得很，朕當年在蕭家時，幾位嫡子要夏季泛舟，朕親身鑿過這冰。”

“朕為何不敢？”

蕭敕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你……你莫非還想殺了我們統統人不成？”

“當然不會，他們大抵是想趁機跳船……”

殷稷微微一頓，如果是旁人說這話他不會多想，但是蕭敕說出口的就多了層彆的意義，家裡人……他的家人隻要一個。

王沿和蕭敕都冇有開口，算是默許了竇藺的挑選，他們不曉得竇藺打的甚麼主張，但這類時候也隻能這麼做。

可就這麼屈就，身為世家的高傲又讓他們難以忍耐，竇藺拳頭握得死緊，掙紮間一條活路躍入腦海，他們不是非要做殷稷給的挑選。

“皇上為一己之私坑害這麼多無辜之人，你想過天下人會如何看你嗎？”

殷稷私心再重也未曾對不起過百姓。

殷稷悄悄抬了下下巴，緩緩坐回床榻上，“那就交出你們的誠意吧。”

可現在，這個機遇就擺在殷稷麵前，冇有脫手隻是因為明智還占上風，一旦他被逼急了，完整能夠不管不顧。

就在蔡添喜要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殷稷卻俄然輕哂出聲：“我們頓時就要到彭城了，過了彭城就是青州。”

殷稷垂眼看著幾人，固然是傷重未愈的病弱之人，此時卻毫不落下風，眼底破釜沉舟似的斷交更是看得民氣驚肉跳。

他們相爭多年，殷稷一向停頓遲緩，也是因為被民生逼著不斷後退，及至客歲才找到機遇以科舉舞弊動手清理朝堂。

“去吧。”

“威脅朕的前提是，你們要活著回京。”

三人齊齊僵住，天子想殺他們不希奇，先皇當初也想殺他們，可先皇不敢，他怕天下大亂，也怕殺不了他們。

“眾卿說呢？”

“請皇上容我等歸去取。”

殷稷卻一扯嘴角笑了起來：“如何返來了？看起來表情不太好啊……”

蔡添喜麵露擔憂：“皇上，他們真的會交出把柄嗎？”

他給兩人遞了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隨後含笑開口：“皇上畢竟是天子，您既然不肯退，就隻好我們退了，畢竟誰會自選死路呢？”

殷稷並未理睬他話裡的警告，目光掠過窗戶看向外頭蒼茫的雪色。

“你敢？！”

殷稷神情淡下去，眉眼間滿是對性命的淡然。

殷稷冇開口，隻抬眼看向門口，未幾時門板被推開，三人去而複返，神采丟臉到了極致。

他語氣更冷，刀鋒似的目光毫不包涵地落在蕭敕身上，蕭敕不敢直視般低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