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月初弓[第1頁/共5頁]

至於趙氏為何要向小太子動手，她仍百思不得其解。陸稹在對待太子的事情上一項草木皆兵，她卻記在了心機，她無法地對著太子聳聳肩，並又向陸稹道：“那奴婢先退下了。”

梅蕊被太子喊了一身雞皮疙瘩，手按動手臂才免得打暗鬥，陸稹輕描淡寫地瞥了她一眼，又讓她後背發麻，他漸漸收回了目光，向著太子：“殿下說甚麼，就是甚麼。”頓了頓，又道，“您將來是這天下的君主，一言九鼎，隻如果您說的話，無人能違背。”

她真是潑了天的膽量，福三兒都被她嚇得一身盜汗，恐怕陸稹下一句就是將她拖出去打板子，殿內靜了下來，能聞聲燈燭劈啪之聲。梅蕊分毫不讓地將陸稹看著，似是想要看清他風輕雲淡之下是掩蔽著如何的驚天之怒，。

懷珠還淚痕未收呢，捏起袖子擦淚，巴巴地啊了一聲：“你說甚麼，你還是我阿誰清明淨白的蕊蕊麼？”

梅蕊聽她這一通話，本來燥鬱的表情一揮而散，將她推開，啐了她一口：“你這是在瞎扯八道甚麼？甚麼對食，甚麼霸王硬上弓？”

懷珠咬著袖口，又內疚著問：“那陸護軍對你冇起甚麼歹心機？”

“哦？”陸稹微微眯起了眼，“為何？”

先帝的棺木現在停在西宮，隻待卜葬今後出殯，梅蕊見著這一幕內心頗不是滋味，當年她阿耶病逝後她將房契抵給了姑母一家，才換來給阿耶購置棺木的銀錢。阿耶入土為安後她在無處可去，居住於姑母家三載，受儘冷眼，直至孝期以後她才單身趕赴長安。

說道這兒，她抱著梅蕊嚎啕大哭起來：“我的蕊蕊啊，真是苦了你了……”

陸稹抿著唇未說話，太子卻俄然出聲，稚嫩的童聲突破了難堪的沉寂：“陸稹，你是從西宮1過來的麼？”

懷珠越說越離譜：“禦前那塊地兒，不早就是他陸護軍的天下了麼？他們說寺人也是有七情六慾的，乃至比旁的普通爺們兒還要更古怪些，落到他們手裡了，比死還難受。這下好了，你這麼個活生生的美人兒在他眼皮子下轉悠，難保他不起歹心機，關上門霸王硬上弓，也不是不成能的事兒……”

太子正吮動手指，噯呀一聲：“本宮之前那裡吃得下，也冇想著要吃糖糕，隻是見了蕊蕊，就饞了罷了。”

福三兒一愣，見她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防人之心不成無，奴婢如何曉得這水有冇有毒呢？”她挖苦地往立在床邊的陸稹看了去，“您說是嗎，陸大人。”

陸稹噙著如有似無的笑意：“病在心，非身材髮膚之痛。”

她很和藹地轉過身去，低眉紮眼地問道：“陸大人有何叮嚀？”

太子擺了擺手：“去吧。”

“奴婢冇事，讓殿下擔憂了，”梅蕊勉強撐起個笑來，“許是來的路上吹了風，頭有些疼，這是老弊端了，不礙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