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糖葫蘆[第3頁/共5頁]

天子點頭：“也成吧。”

他頓覺好笑，便從錦囊裡取出幾塊碎銀子，遞給那小販：“來一串糖葫蘆。”

小丫頭忙道：“有啊，常日裡也有。西街巷尾那有一對花甲佳耦，做了四十年粽子了，雖說冇有金字招牌，冇有都麗堂皇的鋪麵，但我們本地人常日裡想吃肉粽，都去他們那買。依奴婢說，這吃食上千萬不成隻看大要，最要緊的還是裡子。那老公公老婆婆就在家裡做粽子，門口擺一隻大簍子，蒸好了便放裡邊。來往的人想吃粽子了，三隻銅錢一個，又好吃又劃算。”

陳懷賢噤聲，不敢多言，顯是怕父親得很。

在坐的另有陳大人的長女陳懷珠，與長半子陸沂南。

天子冒充冇看到這父子倆劍拔弩張的狀況，隻笑嗬嗬和緩藹氛：“陳大人也無需過分苛責公子，賞風月之心人皆有之，如果成日都困於政事，連身邊的美景都忽視了，人生也少了一大興趣。朕瞧著陳公子說得就很風趣，這些日子朕也確切怠倦得緊，眼下剛到嘉興，明日朕便先出去逛逛，也算是觀風土，品情麵了。”

昭陽看著天子麵上捉摸不透的神情，摸索著問了句：“皇上，天氣也不早了，要不，小的服侍您洗漱了？”

從陳府走出來冇多遠就到了販子，時候還早，天氣剛暗下來，夜市才方纔熱烈起來。老百姓們走街串巷，貨郎揹著竹筐、挑著木箱，嘴裡呼喊聲不竭。中間的街頭兩旁都是酒坊店鋪，兩三樓高，擺佈兩邊的商店二樓支著木架子，中間牽著線，一盞盞大紅燈籠高高掛起。

陳明坤與天子談著話，從嘉興前些年鬨鬼的那樁案子說到南湖水藻瘋長殃及池魚，又從上一任知府官官相護、草菅性命，說到這一任知府廉潔潔直，實乃百姓之福。天子間或問上兩句，話雖未幾，但句句都問在關頭之處。

天子睨她一眼，嫌她多話：“如何跟德安似的，遇見點事就嘮叨個冇完。朕這是微服出巡，上個街難不成還敲鑼打鼓，帶著一堆人？何況朕又不是繡花枕頭，朕的工夫比方淮是不成的，但比那些街頭巷陌的粗人還是綽綽不足。”

小販麵上都要笑著花了，接過那麼多碎銀子，忙不迭遞過來一串：“這串吧，客長，這串又大又紅，可甜了。”

這是甚麼特性，土？

“懷賢！”陳明坤彷彿起火了，又礙於天子在此，不好劈麵發作，隻抖著鬍子沉聲道，“你給我少說兩句。”

天子道：“無妨，也就是開首幾日有些暈船，本日已和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