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賊心起[第1頁/共4頁]

趙孟言心頭一動，這些事情他都曉得，她說得不錯，她今兒能到天子跟前來，竟陰差陽錯都是因為他那一日拿了她那隻油紙包。她不成能有那麼全麵的籌算，算準了他會取道司膳司，拿走她的零嘴，又或是把那油紙包送到了天子跟前。

……啊，對，她現在孑然一身，那裡來的父母。

一邊說著，他一邊打量昭陽，這身衣裳可真都雅，一看就是富朱紫家穿的，她就更加不成能是從淮北逃來的了。再往上瞧，年青女人家就是水靈，看那皮膚凝脂似的，未施脂粉也吹彈可破。遠山眉，大眼睛，鼻尖挺翹彷彿山尖尖，唇瓣也美，那紅豔豔的色采叫人有一親芳澤之心。

他既然先開口了，她也就冇需求苦於如何開這個頭。昭陽唇角彎了彎，苦笑一句：“我靠近皇上？”

趙孟言被她弄得暈頭轉向的，但心下卻漸漸有了計算。看她這副模樣，大略是真的冇了甚麼抨擊之心，定國公府冇了的那年，她還隻要五歲，也談不上甚麼刻骨銘心。

“說不準是你想找個滿身而退的機遇，以是才一等再等。”哪怕曉得這類猜想近乎好笑，趙孟言也還是說了出來。天子是甚麼人，她凡是有一點異心，動了手，就不成能有滿身而退的那一天。

屋內的兩姐妹正在抹著眼淚說話，互聽門口傳來丫環的聲音：“咦，這位公子，你為何站在門口不出來？”

他頓了頓，看著昭陽：“就算你不是用心到了皇上跟前，現在也好端端站到了他眼皮子底下。我問你，你們陸家被滿門放逐，繁華繁華一夕之間蕩然無存，你也從阿誰世子爺變成了現在的小宮女，你當真不恨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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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孟言似是曉得她心中所想，隻彎了彎唇角，皮笑肉不笑：“你如果彆有異心，輕舉妄動，恐怕你還冇脫手就人頭落地了。”

兩人這麼對視很久，誰也冇有突破僵局。天涯烏雲不散，風裡裹帶著絲絲涼意，吹得人腦筋復甦。

昭陽沉默，半晌後才點頭道：“若我還恨他、還想抨擊他，南行這麼多日，他身邊隻要我近身服侍著，我早該脫手纔是，又何必比及明天都還循分守己？”

趙孟言千萬冇想到這個小宮女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跟他掏起了心窩子，越說話越多。這是哪門子的女人家？不是說淑女少言嗎？她如何嘰裡呱啦跟隻麻雀似的說個不斷？誰想曉得她將來的籌算了？誰感興趣她要嫁個糙漢還是公子哥了？

昭陽移開視野，漸漸地說：“趙大人如果對我不放心，大可找個由頭說我服侍主子不消心，或是在外舉止不端，把我調開禦前。再不濟您也能夠親身把我的出身奉告皇上，當日他留我一命，保住陸家血脈，想必本日也不會就取了我的小命。我不希冀您信賴我對皇上絕無貳心，隻盼著您能讓我安溫馨靜地過日子，像疇前那樣就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