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共枕眠[第1頁/共4頁]
“朕是個男孩子,小時候也曾玩皮過,有一次跑到太明湖邊去和趙孟言捉魚,被管束嬤嬤曉得了,罰朕在東宮大殿裡站了一個時候。嬤嬤說了,朕是太子,使不得重刑,她也冇法管得太短長,但老天爺是有眼睛的。朕是將來天子,老天爺天然把守得更加短長,因朕做得不成模樣,就會遭到老天爺的指責。”
本來是要惹他發笑的,卻冇推測如許悄悄的幾下卻壓垮了了天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然後漸漸地,她發覺到天子彷彿在發顫,本來就受了寒,這下子淋了雨,不曉得有多難受。她看著他的後腦勺,咬唇遊移半天,然後眼睛猛地一閉,懦夫斷腕似的靠近了他,環住了他的腰。
天子瞧見她解開油紙包時指尖都在發顫,這麼冷的天,穿戴一身濕衣服,如何能夠不冷?他頓了頓,對她說:“你把衣裳脫了吧,這被子夠大,床也容得下兩人,彆一會兒朕冇事,你又病倒了。”
屋外是一場罕見的暴雨,老天爺的脾氣說來就來,雨勢鋪天蓋地,砸得大地水花四濺,砸得屋子悶聲作響。
她為了避嫌,還特地轉過身去,信誓旦旦地說:“您脫衣裳吧,您不叫我轉頭,我說甚麼也不會瞧您一眼的。”
她說得天真,天子也發笑了,可固然嘴上說著話,他那股想要回身去看看她的動機卻涓滴未減,反而更加激烈了。像是心底裡有一隻爪子在撓,撓得他五臟六脾都在癢,撓得他難以忍耐,便宜力都快灰飛煙滅。
“好了。”他看著她轉過身來,濕漉漉的衣衫貼在身上,髮絲也黏在臉頰上,嘴唇冇了赤色,冇忍住又問了句,“你冷不冷?”
“主子。”她的聲音極輕極輕,像是把這輩子的勇氣都攢在這一刻用儘了,“如許,如許會好些嗎?”
溫溫熱熱的。
“朕冷。”他把被子攏緊了些,牙關有些發顫,“你上來,朕也和緩些。”
天子站著冇動,不肯當著她的麵脫衣裳,隻說:“朕無礙。”
如何轉過來了?如許,如許多讓人難為情呐!
如何能無礙呢?他身子骨還冇好,這類氣候穿戴*的衣裳坐在這裡,那可不抱病得更嚴峻?昭陽苦口婆心勸他:“主子,您彆害臊呐,小的又不是外人,不會像那陳二女人似的對您動半點歪腦筋的。您這麼病著,還穿戴身濕衣裳,這雨可不曉得甚麼時候才氣停下來,您就聽聽我的話,就算不為小的著想,也總該替自個兒想想吧?您但是大興的台柱子,您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小的拿命來賠倒也冇甚麼這天下百姓可就成了冇頭的蒼蠅了呐!”
昭陽囁嚅著問:“主,主子,您,您如何……”
暴雨忽至,春寒料峭,天子穿戴濕衣裳是真有些冷了,嘴唇都在發烏,還不住咳嗽。這時候哪怕心中再不肯,他也不再跟身子過不去,褪去了衣衫擱在桌上,鑽進了那看著還算潔淨的被褥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