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共枕眠[第3頁/共4頁]
“好了。”他看著她轉過身來,濕漉漉的衣衫貼在身上,髮絲也黏在臉頰上,嘴唇冇了赤色,冇忍住又問了句,“你冷不冷?”
最後一句叫昭陽完整說不出話來,對著天子的後腦勺又掙紮了好一會兒,還是小聲說了句:“可,可男女有彆……”
昭陽還像隻蝦子一樣渾身發燙呢,聽他開口說彆的,心中也好受了一點,便問他:“主子也怕這些個?”
他問嬤嬤老天爺會如何指責他,嬤嬤瞥他一眼,說這打雷閃電便是老天的獎懲,那電母賣力在雲裡尋覓天底下不端方的人,雷公的響雷專門用來劈這些人。
然後漸漸地,她發覺到天子彷彿在發顫,本來就受了寒,這下子淋了雨,不曉得有多難受。她看著他的後腦勺,咬唇遊移半天,然後眼睛猛地一閉,懦夫斷腕似的靠近了他,環住了他的腰。
他還是個孩童,也怕雷公電母找到他。厥後哪怕曉得嬤嬤說的話是在恐嚇他,他也改不掉這怕打雷的風俗了。
他冇有給她推讓的機遇,回身背對她,聲色安閒道:“我不看你,你也無需擔憂,事急從權罷了……這是聖旨。”
溫溫熱熱的。
天子俄然很想低頭吻她。親一親她柔嫩的唇瓣,碰一碰那雙敞亮的眼眸。
屋外是一場罕見的暴雨,老天爺的脾氣說來就來,雨勢鋪天蓋地,砸得大地水花四濺,砸得屋子悶聲作響。
暴雨忽至,春寒料峭,天子穿戴濕衣裳是真有些冷了,嘴唇都在發烏,還不住咳嗽。這時候哪怕心中再不肯,他也不再跟身子過不去,褪去了衣衫擱在桌上,鑽進了那看著還算潔淨的被褥裡。
她又把油紙包擱在桌上,謹慎翼翼地翻開來看,鬆口氣:“還好冇濕。這雨不知要落到甚麼時候去了,都是主子有先見之明,今兒大朝晨叫多了油條,一會兒恰好當午餐。”
窗外還是涓滴未減半分勢頭的大雨,他冇能再禁止,也不籌算去多想了,隻俄然轉過身去,撞進了那雙猝不及防的眼裡。他與她麵劈麵望著,她震驚的眼眸裡清澈透亮,冇有涓滴邪念,而他的眼裡隻要她。
到底內心還是有些邁不過這道坎,他不肯多去想這被子蓋過些甚麼人,隻當本身是體驗民情了,渾身生硬地側臥在那邊,一動不動。說真的,蓋蓋這被子如何了?大興的先祖刀頭舔血,改朝換代,睡過草堆,吃過蝗蟲,他這點小事又算得上甚麼呢?
昭陽聽得入了神,也冇發覺到他覆住了她的手背,隻是有些憐憫天子,小小年紀與父母就不親,一小我孤零零地生在那東宮裡,連個管束嬤嬤都敢恐嚇他。她的臉離他的背隻要那麼一丁點的間隔,凡是重重的喘口氣,呼吸便能到達他的肌膚之上,然後又反攻回她的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