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下戰帖[第1頁/共4頁]
他回身拍了拍方淮的肩,漸漸地,漸漸地歎了一口氣,眼裡一片欣然:“你如許很好,冇甚麼想要的,也就冇甚麼得不到的。如許很好,很好。”
趙孟言目送昭陽穿太長廊,頃刻間拐入小院冇了蹤跡。他唇角還帶著一抹笑意,猶不自知,冷不丁從長廊頂上躍下一人,直挺挺地立在他麵前。
陳家高低一乾人這一整日過得可真是坐立不安,方淮的臉繃了一天了,幾近能擰得出水來,不竭在廳中來回踱步,又派人出去尋天子。陳家人也備受煎熬,這麼一尊黑麪神在這兒杵著,他們連大氣都不敢出,恐怕方統領一個大怒就拔劍相向,說他們對天子不敬。
方淮一怔,望著天子蕭索的背影,半晌才說:“臣是個不懂風月之人,不過一介莽夫,渴求的很少,不過衣食無憂,君主順利,國運昌隆,如此罷了。”
他又驀地笑起來,唇角彎彎,又成了阿誰翩翩貴公子,好似人間冇有甚麼事能叫他改改這類懶惰風騷的習性。
趙孟言揚聲大笑,半晌後不緊不慢地說了句:“論武功,我不如你;論治國之才,我不如皇上。可論風月之事,我趙孟言從未輸過。”
心下千迴百轉,她還是點頭道:“是,我仍要出宮。”
趙孟言不知怎的,俄然想起第一次與她在八寶街的茶鋪子前相遇時的場景,那天淩晨他用心致誌地給姑媽挑著茶葉,卻聞聲身後有個伶牙利齒的小宮女替他戳破那攤主訛人的伎倆。他一轉頭,就瞥見她穿戴宮裝、豎著新月髻神情活潑地朝他走來,先是眨眨眼,然後就底氣實足地下了個套把攤主給籠出來了。
昭陽忽地警戒起來,昂首看著他,摸不準他為何俄然問出如許的話來。莫非他曉得天子本日對她說了甚麼,做了甚麼?
“趙大人。”她俯身施禮,抬眼瞧他,“不知趙大人找我有何事叮嚀?”
“那日我們一同去你表姐家,你在長廊下跟我說的話。”他提示她,“你說到了二十五就出宮,天大地大,做甚麼都行,隻要自在安閒便好。我想問你,現在可還是抱著如許的動機?”
趙孟言不知本身為何問出如許一番話來,可聽她如許一說,卻好似放心很多,一塊大石頭也落了地。他遊移半晌,俄然對她彎了彎唇角,輕聲說:“我信你。”
強詞奪理。
你瞧,老天爺還是公允的,固然她冇了家,冇了親人,但她還遇見瞭如許好的天子,如許好的侍郎大人。昭陽回身回屋時,心下除了欣然,另有一片可貴的安好。
“你自小就如許,活像我們皇上是個小雞崽子似的,事事都需求你這老母雞護在前麵。你忘了他這些年措置過多少贓官貪吏,把多少大權在握的權臣都給鬥成了喪家之犬?你這憂心來得太冇需求,依我看,他可不是能受人欺負的主兒。”趙孟談笑了兩聲,手中的蘋果又削好了,他的手指苗條都雅,指節清楚,舞刀弄槍雖不善於,但賞心好看這一點倒也說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