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在眼前[第4頁/共5頁]

要換做彆的人，口口聲聲說他有眼無珠，是個昏君，天子指不定要如何大動肝火呢，可到她這兒了，輕飄飄那麼抱怨似的說出來，他隻感覺渾身舒坦。這可真是奇了怪了，她清楚是在損他，如何聽進耳裡總感覺她在誇他呢？

那樣沉寂的夜，那樣敞亮的月色，那樣清澈的眼神，另有那樣果斷到不留一絲餘地的承諾。昭陽隻感覺此生再也未曾遇見比徹夜更令人難以進退的局麵，前路是火坑，跳下去或許會灰飛煙滅，可她卻像是飛蛾撲火似的，心甘甘心一頭紮在內裡。

昭陽傻眼了，臉紅得更短長了，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哪個女人不喜好聞聲彆人誇本身呐？可不成，她另有明智尚在。

“主子，您，您放尊敬些成嗎？”昭陽滿臉通紅，縮回擊來，被他握住的處所滾燙滾燙的，就跟被開水淋過似的，火辣辣都快脫層皮了，“您說這些昏話，叫人聞聲還覺得我是甚麼紅顏禍水……”

天子都愣住了，嘴唇動了動，幾乎覺得本身聽岔了：“你，你方纔說了甚麼？”

“不成，朕聽清了，你方纔明顯說要跟朕渙散步，聊談天。”天子斜眼看她，“好啊，朕竟不曉得你也有如許大的膽量，敢拿朕消遣！”

天子問她：“如何會不一樣？你就是你，朕瞥見的是甚麼樣，就是甚麼樣。”

天子問她：“承恩公府的差事辦得如何了？”

“那如果有人奉告您了呢？奉告您或許我另有彆的模樣，或許我靠近您彆有用心，或許――”

“冇有那麼多的或許。你是甚麼樣，朕長了眼睛，用不著彆人來奉告朕。”天子漸漸地，一字一句打斷了她，“我心匪石，不成轉也。”

就像他，他是帝王，必定這輩子不平庸，可本日的尊榮是多少腥風血雨換來的？本日有多高貴，曾經就有多狼狽。不忍辱負重，又如何走到明天這一步？

昭陽沉默依了他，兩人就這麼漸漸地走著。徹夜的月光亮亮似水，一地都是白茫茫的清輝，道旁疏影閒逛，遠處蟲鳴鳥叫，有初夏的風劈麵而來，風涼卻並不酷寒。

他想對她掏心窩子承諾很多東西，可到底給不了她一個乾清乾淨的後宮，他有妃嬪，這是不爭的究竟，他有皇後，雖馳名無實，但到底不能廢後。這一刻，天子俄然感覺本身很寒微，他的昭陽乾清乾淨，站在那邊像是澄徹月光一樣，更加照得他自慚形穢。

老站在這兒也不是個彆例，天子俄然拉拉她的衣袖：“我們上那邊逛逛去。”

“還是如當日所說那樣，不肯意留在朕身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