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見新帝[第2頁/共4頁]

“王爺――”紫燕想上前來替他撫背，卻被青霞喝止住了。

因是誌願離宮，天子未帶妃嬪，太後與皇後也都留在宮內，朝臣宮人未曾變動。兄長將皇位留給胞弟，皇城內冇有流血的啟事，皇後是老四長嫂，太後是先帝親身冊封的中宮之首，除非老四想引發天下嘩然，不然她們就都該安然無恙。

老四坐在那彷彿已望了一輩子卻頭一次踏結結實坐下來的寶座上，感受著雙手之下凹凸不平的龍紋，一下一下笑出了聲。

病秧子天生就是給賢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作烘托的。

偌大的乾清宮裡，他看著這統統曾經屬於二哥的東西，再看看地上血跡斑斑的白帕子，攥緊了拳頭。

情願為了他冇名冇分，也情願為了他獨守深宮。

比方說他的病是孃胎裡帶來的，啟事是他的母親在懷他的時候尚為宮女，被父皇寵幸，卻為皇後發明。當時候母親甚麼妃位都冇有，皇後善妒，一怒之下要人將她拉出去定罪，說她身為禦前宮女，奴顏媚上，攛掇天子在勤政殿裡頭夜夜歌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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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又有甚麼用？他自出世起就帶著病，這輩子都好不了。

長大些後，他才曉得了更多事情。

他一邊咳嗽，一邊斷斷續續地說：“都出去。”

父皇一氣之下斥責皇後大逆不道、暗害龍子。

她從未對他說過一聲情願，可他清楚曉得她一向都是情願的。

冇有設想中奪宮的驚心動魄，天子離宮，新帝返來，統統的統統都順理成章得不像話。

那輛都麗堂皇的馬車踏著一地白茫茫的雪從雄師中緩緩駛來，駕車的人長歎一聲，驅車停下。

他挺直了背，目光平高山朝世人望去，長久的寂靜，統統人蒲伏在地，齊呼：“恭迎皇上回宮！”

他一向都曉得二哥是太子，還記得第一次問身邊的人：“我與二哥都是父皇的孩子，為何我是皇子，二哥倒是太子？”

“那就是情願了？”他斜眼看她。

那是一隻膚色白得有些不普通的手，手腕纖細，指節清楚，乍一看還覺得是哪家女人的手，因為白得過分了，在瑩瑩日光下披收回溫潤的光芒。

不再是四王爺，不再是淮北王，他裹著厚厚的銀狐毛皮披風，被都城熟諳又陌生的風吹著，頭頂是白茫茫的陽光，地上是柔嫩芳香的冰雪。唇角漸漸地閃現出一抹奇特的笑容，他輕聲說：“都起來吧。”

在那人群當中，他瞥見了無數熟諳的麵孔，為首的有個女子，二十六七的年紀已經不算年青，端莊娟秀的姿容，一板一眼的皇後打扮。她站在那邊，目光寂寂地望著他，冇有了年幼時的跳脫嬌憨，隻是如許定定地與他對視。

萬籟俱寂中，那馬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一隻孱羸纖細的手漸漸地從簾子背麵伸出了，行動輕柔地撩開了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