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第一次坐火車和牛車[第1頁/共3頁]

“冇的個端莊謀生。”阿誰老伯伯一邊清算車上的東西，一邊說道。

“快叫四姥爺。”媽媽對我說。

“挺好，挺好，快上車吧，捎回你們去。來來來坐這草袋子上。”說著，把一個鼓鼓的裝著草的口袋滾到車的中間。

媽媽看著我隻是笑。

“我曉得，這官兒當大拉，就會忙。奧，到啦到啦，看看這四伯，瞥見你奇怪的，跟你說了這一道兒。我拉住這牛，你們娘倆漸漸兒下，甭跳。”四姥爺左手用力抓住牛頭上的籠頭，右手用力壓住車轅子，我和媽媽漸漸地爬著下了車。

我坐在熱乎乎的炕上，一下就不冷了。

我和媽媽進了院子，北屋的房頂上也是炊煙環繞。一溜五間房，東邊的三間，窗戶紙比較白，上麵的四孔大玻璃鋥明瓦亮，中間關著的雙扇門開了，姐姐跑了出來，彎下腰抱住我用力地親呀。

在背陰的地埂上麵和小水溝裡，聚了厚厚的殘雪。

我想他們必然是喊著我們的歌謠：“火車來了我不怕，我給火車打電話，火車說我好小子，我給火車包餃子！”

火車開動了，漸漸的分開了都會，敏捷地駛向了蕭瑟。

“有事我就去了，這一天去八趟。寫個信啦，念個信啦的，數我事兒多。”四姥爺說著，擺了擺手，“快出來吧，看把娃娃凍得。”說罷拉著牛調頭拐彎兒了。

“四伯伯咋不上車坐？”媽媽問道。

“來來，靠前坐，前麵顛得慌。”四姥爺說著拍了拍口袋上的土。

“四姥爺好！”我說著，給這個四姥爺鞠了一躬。

我和媽媽爬上牛車，坐到阿誰大口袋上。

咣嘰咣噹，咣嘰咣噹，火車慢了下來，在這片荒郊野埠上愣住了。

我閉住眼，“不管了，你吃了我，我也不管了，彆嘬了我的眼睛就行。”她用力地把我抱起來，吃力的把我放到東屋的炕上。

“你們坐好嘮，我給我們拉住這牛，這傢夥，來的時候磨洋工，一回家就跑，這路又坑坑窪窪的，可駭顛著你們嘮。這是你的娃娃，我曉得，一看那精力的，我就曉得。咋，你半子冇跟你來？”這位四姥爺說話有點兒喘了，是走的快了？還是話說多了，歸正我感覺，他是有點兒上氣不接下氣了。

姐姐笑著，緊緊地抓著我的兩隻手，給我捂著。當她看到我左臂上的黑布，立即冇有了笑容。

“是四伯伯，身材挺好的啊，這是給隊裡送糞唻？”媽媽答話道。

媽媽領著我，跟在其他幾個下車人的前麵，踏著鐵道邊上的巷子，跟在火車前麵急倉促走去。

列車員抓住門邊的扶手，悄悄一躍，噔噔噔跨上列車，收起車梯關好車門，列車從我們的麵前爬走了。

“放心吧，我們都給你看著。”媽媽們也說道。

爸爸冇有和我們上火車，我曉得他很忙，從他們虎帳敞開著的大門，現在關上了，便能夠看出，現在的情勢挺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