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深未夢已先疑[第5頁/共7頁]

紅粉軟帳，綠蠟雅香，絲竹管絃，歌舞生姿。高台上輕紗美人翩翩起舞，曼妙的身姿惹人遐思，纖腰不盈一握，肌理光滑，膚白勝雪，媚眼如絲，妝容精美而風味實足，帶著風塵女子的魅惑和小家碧玉的風雅，柔若無骨的身軀跟著樂聲扭轉扭動，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樓中的氛圍被動員得喜氣而不炎熱。

“如何，本宮竟有這麼大的麵子，本日竟整出這麼大的場麵來驅逐本宮麼？”

祁無芳哈哈大笑：“這麼一點小錢我還是出得起，過兩日我父親六十大壽，你要送的禮金可遠遠不止這些。”

白清城恭敬地一笑：“多謝祁伯看得起，實是謬讚了。“

紅燭搖擺，樓下的歌舞還是持續，薄薄的一層紗帳隔不開絲竹管絃之聲的熱烈不凡，而此時雅間中卻顯得有些溫馨。

“――本宮曉得，祁家在白道當中交好，為了避嫌而決計冷淡沉月宮。此番雖距青城派滅門一事已有些許日子，但風波畢竟一時靜不下來，是以你大哥執意據我沉月宮於門外。”白輕墨目光望向火線紗帳外正跳舞的女子，淡淡一笑，“而祁二公子你為了這事兒但是大費周章，以你那三寸不爛之舌壓服了祁故鄉主，迫得祁大少爺亦不得不勉強同意給我沉月宮下請柬，搞得在旁人眼中剛站好的態度，又有了鬆動的苗頭。”

“哎，你若真的嫁與我，何愁祁家不儘力助沉月宮稱霸武林？”祁無芳的神采俄然當真起來，坐直了身子看著白輕墨，藍黑相間的眸子裡閃著光，“你彆覺得我在開打趣，少爺我是當真的。”

不愧是京師最大的青樓，非論是樓宇雕花，歌舞技能、女子才貌，亦或是客人舉止、辦事等纖細之處，亦儘顯出京師恢弘繁華的麵子來。煙雨樓中，舞台下的看客紛繁伸長了脖子，品茶的品茶，喝酒的喝酒，談天的談天，觀舞的觀舞，有些已經有身著各色衣裙的女人在旁奉侍，卻並未有逾距□□的行動。二樓雅間構成一個圓環，圍著舞台呈俯視的角度。同平常時候一樣，雅間中坐的都是富朱紫家的公子哥兒們，既麵子又不張揚，鵝黃色或粉色的簾帳遮下來，擋住了內裡人的視野，亦是絕佳的觀舞之地。

門口的人群不自發地向兩旁退靠，讓出一條道來。

“一樣是強者為尊，在祁家，每一代人的出世便意味著又一次的家主之爭，而終究存活下來的，隻能是最優良的。正如我那位嫡出的大哥和庶出的我，大要上相間平和，私底卻下不知給對方使了多少絆子。這幾年來，誰都能看出事情的苗頭，可冇有人禁止這類手足相殘的較量，就連偏袒大哥的老父親也默許了。”劍眉揚起，祁無芳端方的臉龐上透暴露自傲的慎重與當真，“非論是名正言順也好，不擇手腕也好，隻如果彆太傷天害理，家主之位，能者居之。因為祁家的輩輩的榮光，靠的就是曆任家主，隻要在爭奪當中終究勝出的人，纔是將我祁家發揚光大的最傑出的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