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相看[第3頁/共4頁]

銀樺忍不住笑道：“曹家老太太真會裝神弄鬼，看她把人家那一身衣服蹭的，臟死了，冷大爺真是好脾氣。”

轉眼就是臘月中了，都城表裡家家忙著備年，李恬一身淺顯讀書人打扮，一件暗紋疊帛麵絲棉裡大氅，戴著頂同色交腳襆頭，站在離鄭門不遠的李七家正店二樓，看著紛飛的大雪和樓下繁華熱烈的西大街。

李恬等人屏著氣，目不轉睛的看著冷明鬆的反應，冷明鬆一把抱住差點顛仆的曹家老太太，攙著她站穩，臉上透著體貼，說了句甚麼，曹家老太太一臉煩躁憤怒的吼著，衝散了一地的柴炭舞動手，冷明鬆連連點著頭，鬆開她，拿起炭簍，前麵一個小廝奔疇昔，和冷明鬆一起將柴炭揀回簍子裡，曹家老太太冇接炭簍，隻顧拉著冷明鬆不曉得說甚麼，一邊說，一邊將滿手渾身的菸灰不斷的往冷明鬆身上蹭，冷明鬆臉上冇有一絲討厭和不耐煩，笑容暖和潔白、神情專注的聽曹家老太太說話。

悅娘掀簾子坐進車子，看著李恬當真道：“這小郎君家教脾氣都冇話說，就是少了點銳氣，今後官居一品、統帥百官甚麼的，隻怕指不上了。”

“那倒是!”周老太太連連點頭，彷彿對女兒的痛苦感同身受普通，冷丁氏抹了把眼淚感喟道：“我想來想去，也就是攀門好親這一條路，這才讓你在都城尋家有根底能幫襯的，你這……”

“來了!”銀樺腳步輕巧的掀簾出去道，李恬忙看向鄭門方向。

一支車隊風塵仆仆的從高大的城門樓下緩緩出去，人流太密，那一隊車子逛逛停停，行的極慢。

“那也好!”周老太太倉猝承諾道，這舍著老臉陪不是的事，能不去那是再好不過：“退了也好，我跟你說，本來我是看著那孩子好不說，最可貴的是她那嫁奩!當年她阿孃出嫁，你不在都城冇看到，那嫁奩用的不是抬盒子，竟都是箱子，四小我一抬都抬出一身汗!她外婆接她返來時，嫁奩全拿返來了，這麼多嫁奩，滿都城也找不出第二家，我這才一口應了，誰曉得，她外婆說冇就冇了，她和她外婆的住處又走了水，傳聞她是空動手回的勇國公府，寧遠侯府又奪爵發還了鄉間……退了就退了，這幾天我想想這事，這內心也悶著口氣。”

曹家老太太顛三倒四胡纏了半天，這才接過炭簍，走幾步轉進了中間的冷巷子。

“要戳也是戳我的，礙不著你!”周老太太也惱了，冷丁氏雖說氣的頭痛，見母親惱了，也隻好勉強耐下性子跟母親解釋道：“阿孃，你想想，臨川侯府薑家那位七爺，和鬆哥兒父親一張榜中的進士，鬆哥兒他爹是榜首，薑七爺陪的末座，可現在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