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龍涎[第1頁/共4頁]

趙佶朝她招招手：“你離得太遠，天然聞不見，靠近一點再聞聞。”

蕙羅不覺點頭。她當初聞見龍涎香氣也有此感受，那抹奧秘氣味難以名狀，像一種和順的蠱毒，總在吸引她前去尋覓。

蕙羅躊躇著問：“大王……想曉得甚麼？”

趙佶輕笑出聲，又道：“你們既不能自用薰衣香，恐怕內室帷幔間的帳中香也一定能用。但你們研習香道，豈有不愛香之理？何況又是方當妙齡的好女子。我猜，你們會用一些天然香花，比方素馨、桂花之類，裝在香囊裡，置於被褥間，如此，夜晚可擁香而眠，而翌日換衣，也不會過分感染花朵香氣。”

蕙羅退至遠處，朝趙佶一福，正色道：“大王是親王，言行宜自重。非禮勿言，非禮勿動。”

蕙羅聽得悠然神馳，亦非常瞭解他追隨香氣的這份固執，固然同時也還在為那二十萬緡錢心疼。待到趙佶說完，她歎了感喟，問：“大王下次能再讓我聞聞龍涎香麼？”

“我並冇騙你，”趙佶在她耳邊輕笑道，“我的中單上仍有些許龍涎香，mm不信再聞聞。”

見她是這般神情，趙佶俄然又展顏一笑，和順地凝睇著她的眼睛，輕撫著她的唇對她低語：“每靠近你一回，便會多一道傷痕。mm，我有種預感，這將是我的宿命……”

蕙羅大窘，立時飛霞劈麵，低垂螓首赧然不能語。

趙佶笑道：“但是能夠，不過，你仍要答覆我一個題目來互換。”

蕙羅獵奇問：“這一錢龍涎代價多少？”

蕙羅睜大了眼睛：“大王如何曉得……”

蕙羅徐行走至他麵前，低頭聞聞，仍冇辨出涓滴龍涎香氣。

趙佶大笑：“我鑽進mm內心，讀出了mm的答案。”

“宮中廣藏天下香藥，卻為何我一向冇見過龍涎香呢？”蕙羅問。

趙佶伸展開一幅大袖，表示她聞聞袖角。蕙羅態度一如在尚服局辨識香料般當真，一時渾然忘懷他的身份與男女之嫌，亦托起袖角籌辦再聞，豈料趙佶忽地伸手一攬，蕙羅頓覺一陣天旋地轉，待回過神來，發明本身已躺在趙佶膝上懷中。

“現在的我不是親王，是妖。”趙佶柔聲道，用的還是戀人般語氣。然後拾起大氅披上，寂然束裝，再舉步走至門邊，瞭望天涯一痕晨光，帶著欣然若失的神情，說出他分開前的最後一句話：“東方既白，我又該化身為人了。”

趙佶答道：“還好，那番商知我愛香，讓利很多，我僅花了二十萬緡。”

蕙羅道：“我之前曾奉告過大王的，我們學香道的渾家平時不能自用薰衣香……以免香味纏身，會降落對這些香料的敏感度。”

蕙羅又問：“那大王是如何尋到的？”

一麵說著，一麵傾身，向她朱唇吻去。蕙羅避無可避之下忽生急智，頭一側，衝著門外喚了聲：“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