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香鬥[第1頁/共5頁]

周尚服不語，林司飾替她答了：“遣往尚食局，做燒火拾柴之類的事。”

提到趙似的脾氣，世人也都無語。多年來，他一向是一副桀驁不馴、冷酷傲岸的模樣，對平常宮人都可貴有好神采，更遑論要他寬恕衝犯他的人了。

“遣往尚食局，便是聖瑞宮的決定。”林司飾歎感喟，又道：“十二大王是香積衝犯的正主，何況以他的脾氣……”

趙似神情冷肅，問她：“你是在跟我說‘徽柔懿恭，懷保小民’的事理？”

趙似點點頭，蕙羅如釋重負，再度見禮謝恩。趙似待筆跡稍乾，取來信封，籌辦封緘，蕙羅忽於此時提示他：“大王尚未落款。”

趙似道：“她賣力查驗香藥，這些不都是她應當做的麼？”

周尚服點頭：“梁都知的脾氣，你們不是不曉得……”

次日午後，蕙羅踐約前去聖瑞宮，先見過太妃，再進入後院為宮人講課。其間有一些鼓譟聲自牆彆傳來，似有寺人在嗬叱甚麼人，但隔得遠了，聽得並不逼真，蕙羅也冇多留意，還是向渾家們當真講授所授內容。講課結束，蕙羅分開聖瑞宮時，見守門的內臣在竊保私語，模糊聽到他們提“司飾渾家”、“香藥”等幾個詞，蕙羅頓時上了心，當即止步，問他們：“剛纔我聞聲有位先生在這裡斥責宮人，但是哪位司飾渾家犯了錯麼？”

左思右想當時景象，才驀地記起，他原是用左手寫的，而拾書、翻書也都是用左手，右臂則一向垂著，除了封緘時右手壓了壓信封，就完整冇有動過。

“那香積要去那裡？”蕙羅問。

蕙羅掩袖一笑，又一福道：“夠了。謝大王恩情。”

蕙羅目中一亮，忙不迭地答覆：“馮香積，芳香的香，堆集的積。”

“那……若我們一起去哀告梁都知呢？”林司飾輕聲問她。

“這就是你說的要事？”趙似一哂，反問：“那又如何？”

蕙羅上前去，喚了聲“香積”，香積淚眼看她，當即雙手摟住她，泣道：“蕙羅，我被趕出尚服局了。”

他的右臂動不了，像是受傷了，莫非香積那一擊力道竟如此之大，令他右臂傷到提不起筆的境地？但香鬥是提攜所用，並不厚重，香積又是女子，手無縛雞之力，不管如何撞擊，當不至於重傷趙似至此。

“我的職責？”見她如此直言發問，趙似頗感不測，少頃，如此作答：“作為親王宗室，我不會有任何實權，我所領受的官職滿是虛銜，無人要求我做任何事，除了對天子保持絕對的虔誠。”

蕙羅尚未反應，周尚服便道：“不成。且不說官家是否會承諾，香積因衝犯十二大王開罪，號令是梁都知下的，蕙羅避開梁都知、十二大王及聖瑞宮，直接要求官家命令免罪，宮中諸人將會如何對待蕙羅？如此一來，香積一定能脫罪，而蕙羅遭到的影響或許還比香積的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