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議儲[第2頁/共3頁]
梁從政想了想,答道:“儲君乃天下之本。古時天子即位,必立儲君以受宗廟,天子有儲君而天下獲安。東宮久虛非社稷之福,宜早定國本,以保國朝萬世之業,以係天下萬人之心。凡是儲君未立,何時議及此事都是安妥的。”
太後淨室焚香隻用沉檀,對純度用量要求極其刻薄,器具必須極乾淨,焚時要以雲母隔片隔開香餅炭火,香料置於其上,如許焚香可不見煙,若香爐上印有一個指紋,配方稍有偏差,或香餅燃燒過分,香味帶有一絲炊火氣,太後便有不懌狀。福寧殿的宮人服侍了幾日,均感苦不堪言,最後還是請蕙羅來做此事。
趙煦病勢沉沉,每日遺精不止,完整臥床不起,莫說視朝,連行動都不能自理,厥後神智昏昏,幾近連說話的力量也無。
梁從政自知講錯,稍顯難堪,頓首辭職,然後恭恭謹謹地退至門邊纔回身拜彆。
“怎會在理?”梁從政不知不覺進步了調子,“章惇是宰相,他的話安可不從!”
劉瑗道:“除了往年常例那些,傳聞還多了一個金盒……昨日章相公在宣德門內上馬,當即有個聖瑞宮黃門迎上,有人瞥見,他朝章相公雙手奉上的,是一個金盒。”
太後目送他,待他身影消逝院事曾布入隆佑宮規見。再召劉援入內言情,對他道:”速往樞密院,宣知樞密或w,,"
殿中婆媳三人相顧訝然,旋即複入寢閣見趙煦。未待母親開口,趙煦便拚儘儘力自病榻上坐起,蠟黃的臉上雙目深凹,閃著兩道幽光,他緩緩環顧麵前三個女人。
皇後的話激起了太妃尚未停歇的肝火,撫著胸口,她一瞥劉清菁,切齒連稱“反了”,又道:“既經魏典飾之事,官家自知節慎,未料現在出這等事,可見這韓錦兒必有手腕,更加留不得了。措置魏典飾既有先例,現在也不便寬大韓錦兒,何況她罪惡與魏典飾比擬有過之而無不及,哪怕杖斃都不為過,最輕也應讓她受黥麵之刑,配嫁賤卒。”
梁從政欠身挑眉,有扣問意。太後入室坐下,撫著蕙羅奉上的手爐,沉默半晌,才道:“大臣們都在勸官家早定國本。”
劉清菁隻是一脈低垂螓首,點拭淚痕。她本日完整未著妝,雙鬢髮絲有幾縷略顯狼藉,素顏梨花帶雨,真是楚楚不幸。剛纔她說話語音輕柔,神采無辜委曲,荏弱香肩跟著抽泣悄悄顫抖,立於殿角的蕙羅也看得故意神恍忽之感,不由心生顧恤,幾欲去尋一襲衣物為她披上。霎那間她俄然有些明白為何趙煦對皇後如此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