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東京[第1頁/共4頁]

蕙羅驚詫：“豬肉？我學香道，一貫不食葷腥，何況是豬肉……”

趙似道：“一定，也可隻開雅閣純談天用飯。鄧鐸有位朋友，客歲春遊金明池，遇見一個女子，兩邊皆有好感，便相邀進一家酒坊敘談，一聊之下相見恨晚，便訂下婚約，不久便結婚了。”

見蕙羅兀自悄悄笑不斷，趙似瞪瞪她，道：“好了，逛了這好久，你餓麼？”

趙似再帶蕙羅繞到殿後資聖門前，見此處販售的是冊本、玩好、丹青等清玩之物和各地土物特產及香藥。蕙羅細看，發明有西北的麝香、東南本地的甲香、海南的沉香之類，另有一名裹著頭巾、膚色烏黑的番商在賣大食國薔薇水。

趙似道：“若按規定，宗室若非因公，不能在市坊上馬。但我少年時起就和鄧鐸悄悄跑出來好幾次，以是能認路，曉得那裡有美食。皇兄實在也曉得，不過睜一眼閉一眼，放我去了。”

蕙羅沉默，垂目撚裙帶斯須，嘀咕道：“雖則如此，我也不想在這裡進膳了。”

那酒坊高達三層，入口雕有歡門，縛有綵樓，蕙羅隨趙似出來一看，見內裡更有三座高樓環抱，中間飛橋欄檻相連，中間為寬廣天井，設異石流水景觀，花木富強，非常氣度，來往的多為服飾不俗的文人仕女。

禦街兩邊皆上有屋頂的禦廊，廊下有商販售貨，中間為禦道，中間各有磚石甃砌的禦溝溝渠一道，此中儘植蓮荷，近岸栽的是桃李梨杏，現在已有少量開放，雜花相間，望之如繡。

然後一麵走一麵向蕙羅申明：“本國進獻、庫存過量的香藥太府寺會受權榷貨務的香藥榷易署賣給販子，最大宗的香藥榷易是在宮城四周的香藥榷易署和崇明門外的雜賣場停止。不過夜間不便前去，你既掌香藥之事，想必今後也有去這兩處的機遇。相國寺每月五次開放萬姓買賣，亦常有番商參與，從外埠州府回京的官員若帶回香藥，也常在這裡售賣，以是亦可定時前來，或有淘到優良貨色的能夠。”

薔薇水是用盛花期的薔薇置於爐甑間，如釀燒酒普通蒸出花汁，滴下成水再儲藏，可直接用於灑衣，也可用來調製合香。大食國所成品格最好，卻也最珍稀，連宮中也未幾見。蕙羅愛不釋手，讚歎不已，但問價後被嚇一跳，吐了吐舌頭，放下薔薇水便牽趙似衣袖，拉著他走了。

蕙羅瞠目：“販後代子可本身挑選夫君？”

趙似將馬車停在四周巷道裡，再扶蕙羅下車，說：“你既想開香藥鋪，我先帶你看看進貨之處。”

這位大長公主的事,蕙羅也模糊傳聞過一些。公主被仁宗嫁給生母章懿皇太後李氏弟弟之子，傳聞她不喜好空洞的駙馬，更討厭婆母,是以被台諫多次怒斥,最後鬱鬱而亡。但此中細節並不清楚,而公主的故事在宮中也被視為忌諱，每次渾家們暗裡提及,若被周尚服聽到必遭怒斥，現在傳聞公主竟然還夜扣宮門,蕙羅甚獵奇，順勢問趙似：“顛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