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紅日[第2頁/共4頁]

趙似擺首：“也是挺難做的。洛陽香鋪也多，新開的店若非有特彆貨源和手腕很難存活。開了店才曉得這行業各種弊端，比方很多貴重香藥朝廷禁榷，通過正式榷場買到的非常希少，而同業的店中卻總有新貨，且代價常常還比榷場的還低……”

蕙羅睜大了眼睛：“看不出，你還愛探聽這些男女私交的事。”

蕙羅遂也追到門邊，大聲喚趙似“十二大王”，趙似止步回顧：“如何？”

蕙羅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說林司飾如何有錢開這麼氣度的店……看起來你們買賣做得挺大。”

趙似點頭：“我信賴。”

趙似默不出聲，蕙羅俄然猜到他未儘的語意，臉一下紅了：“你是問，他有冇有……欺負我？”不待趙似答覆，蕙羅當即擺動雙手否定，“冇有，他還算個君子，並冇有……”

“你去買香藥？”蕙羅詰問，“你如何會想到在洛陽逛香藥鋪？”

蕙羅雙手捂臉，窘到無地自容。轉念一想，又感覺此時不成逞強，遂揮動雙拳朝趙似幾次擊去。

蕙羅一怔，遊移道：“我……頭暈。”

落日下兩人側影相對，中間是一輪逐步向湖心沉入的紅日。趙似俄然傾身，吻上蕙羅的唇，紅日霞光在兩人中間射出的光芒被刹時撚滅。蕙羅下認識地伸手抵擋，趙似毫不撤退，蕙羅垂垂不動了，兩人影子沉默相接，長長地投映在身後的大石上。

蕙羅見他如此說，目中模糊有笑意，卻又泄氣了：“你必定是想說，我又冇有色，以是……”

“菽禾香木店……”蕙羅反覆著這名字，揣摩斯須仍不解，“能想起甚麼呀？就感覺這店名有點古怪，菽禾也不是香藥的名字。”

趙似忍不住笑了笑，盯著她緋紅如天涯流霞的臉看了半晌，俄然說出二字：“抱愧。”

蕙羅承認：“是的。這詩多年之前林司飾向我們講授過，特彆說到要重視避天子諱。”

蕙羅嘟嘴，低聲道：“下次不能如許了。”

趙似頓了頓，回身向她走來。而這時蘇意墨已跨上赤騮馬，在院中王詵與趙令穰驚詫諦視下絕塵而去。

趙似解釋：“當年王都尉帷簿不修，導致我姑姑賢惠公主鬱鬱而亡，我爹爹神宗天子欲嚴懲王都尉，是我母親向皇考討情，才從輕發落，隻逐出京師，貶謫至均州。以是王都尉對我母親不免感激，暗裡對我也不錯。此次朝陵，十哥本不欲讓我去洛陽，王都尉便設法支開監督我的人，讓我去洛陽逛逛……在菽禾香木店，實在我瞥見了你，隻是你蒙著麵紗，又不說話，纔沒認出來。”

此湖莊是趙令穰的財產。因他夫人孫氏體弱多病，一年中約有一半光陰是住在這山青水秀之處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