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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禦史微微欠身,“遵殿下諭。”然後問,“殿下籌算甚麼時候出發?”
太子眼中閃過一絲賞識,穆宣帝也麵色和緩,穆安之說話是很讓人無語,但做事俐落,層次清楚,穆宣帝還是很喜好的,風雅的說,“奏章到內閣去取,調查的事你們籌議著來。餘者再有甚麼需求的,具折以奏。”
連老華小杜都為李玉華說話,穆安之算是服了她。
“不曉得是誰給陛下出的餿主張,還是跟卓然那討厭鬼一道。對了,明天回家清算清算,後天解纜。你跟我一道去,讓老華留守。”杜長史立即去安排流民調查之事,穆安之召胡安黎出去,讓小易去請程侍郎鄭郎中過來,把手頭的事交給程侍郎,鄭郎中的話穆安之要帶走,一併到河南查賑災之事。
穆安之問,“既是欽差,誰主誰副?我先說,讓我去管這差使,就得給我臨時措置之權,誰曉得到河南會遇著甚麼環境,那邊兒離帝都好幾百裡地,倘有急事,我得能做主。不然彆叫我去。”
卓禦史正色道,“是,臣遵旨。”
“不可。皇祖母說讓我跟你一起去,我得在你身邊奉侍你哪。”李玉華的眼睛從清單上抬起來,對穆安之明麗一笑,“已經跟皇祖母說好了。”
卓禦史立即道,“還得請陛下給道口諭,可千萬彆讓三殿下捶死臣。臣想儲存有效之軀,為陛下效力。”
穆宣帝之以是用穆安之,一則是太子保舉,二則穆安之在刑部斷案非常敏捷果斷,雖是第一次出遠差,穆宣帝就得要這麼個果斷之人去措置河南災情。穆宣帝道,“你為主,不過,到了河南要多聽卓卿的定見,卓卿在賑災上極有經曆,不是你能比的。你們既為欽差,天然可臨時措置。”
穆安之真不敢小瞧她,不曉得這丫頭如何跟皇祖母說的,穆安之進宮一提這丫頭要跟他去河南的事,皇祖母就一臉欣喜,還勸了穆安之好幾句,說李玉華有幫夫命,跟他一起去必定能順順利利的。
待第二天穆安之回府,李玉華早把府裡的事安排的妥妥鐺鐺,內宅的事交給孫嬤嬤管,外頭的事交給華長史,都不消穆安之操心。彆的,李玉華還召見朱閱,讓朱閱去問問,在帝都的幾個大糧商,問他們可情願隨軍一道去河南。
卓禦史久在朝中,他品階雖高,但既是與皇子同業,皇子又怎會屈居臣子之下。三殿下問的這話,一看就是個生瓜。他眸子微微一動,趕緊道,“臣如何敢掠殿下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