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四年……[第1頁/共3頁]

透過窗子，望著那綿綿雨絲，阿玄麵色沉鬱到極致。

豔娘驚奇萬分，忙讓門外候著的小丫環送筆墨紙硯出去。

滴答！

四年後，景元三十二年，江南，南泗郡。

米蘇神情木然，渾然未覺疼痛般把阿誰沾著血泥的金鈴放到那張寫好的信箋上，顫動手指摺好，回身向豔娘看去，目光裡透出一絲誠心感激，“有勞豔娘姐姐把這封手劄交給阿……交給他。”

阿玄瞪眼著桌上那張血跡斑斑的紙箋，撿起阿誰小小金鈴死死攥在手內心。

※※※

三天，就僅僅分開三天時候，錯失她，丟了她……

“賣妻賣女，該死！”阿玄手拿那張信箋，冷聲喚道，“靈允。”

青衣鎮……

正值晌午，小鎮百姓多數已歸家用飯午休，委實省去很多費事。

米蘇捏筆的手顫顫抖抖，跟著筆尖草草勾動，有妖豔鮮血滴落，在白紙黑字間綻放朵朵紅梅。

“東西都采辦好了？”聲音清冷冷酷，如東風撫冰，絲絲涼涼。

“部屬實在是該死，請尊者重重懲罰！米家的屋子已連夜被賭坊收去，她應當連家都冇法回，安葬完母親，就跟阿誰林生分開青衣鎮了，身邊定是冇帶甚麼銀錢。”

女子眉間輕蹙，像是被身後話語驚醒，手指一鬆，黃花落地，“其間事已了，你二人先回茫崖，把采辦的東西直接送去千幻亭。”

“當即傳信給明玉堂堂主，讓他派部屬細細去尋！”

“莫要囉嗦。”女子聲音清冷脆利，透出一絲不耐煩。

米蘇擱筆，哈腰撩裙，語氣淡淡，“多謝豔娘姐姐美意，我很好。”

那名精瘦男人還當她是在問話，“回仆人，恰是青衣鎮。”

※※※

醉眼昏黃裡，米蘇似是又朝她拜了拜，而後，就翩然出房。

皂衣一閃，窗外跳進一人，躬身道：“仆人。”

“林生，我們走。”

物是人非，季候亦不對，如果暮春……

家？米蘇唇角輕勾，暴露一個淒美笑容，“感謝豔娘姐姐照拂。能不能給我拿些紙筆來？”

豔娘踟躇再三，還是感覺疇昔旁觀不當，摸索開口，“不知二蜜斯碰到了甚麼事？豔娘能夠幫上一二？”

兩個男人麵麵相覷，不知這話說的是誰，不敢冒然介麵。

鞋襪上早已沾滿汙泥，米蘇也不細看，紅腫手指在腳腕處一摸，而後，便是狠狠一扯，鈴聲脆響。

“格老子的！現在大瑜國海內諸侯紛爭不竭，西季黎北高川又進犯連連，她一個弱女子如何為生？五年！還敢和老子定甚麼五年之約！可愛！”阿玄怒極，若不是那金鈴甚小，必定得被他攥成金粉。

“昨日被賭坊追債，在逃命時不謹慎落水淹死了，也算彼蒼有眼！”豔娘恨然道。

※※※

俏立於橋上，遠遠地，有采蓮女歌聲軟糯入耳，勾起那被深深埋藏的過往，如墜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