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瘋妒[第4頁/共5頁]

安鵠從不知六皇子詞鋒這麼短長，當下竟躊躇起來。李氏說得信誓旦旦，又是高人卜算，又有眼線探見，令太子和他信了九分，這纔來看究竟。但如泫瑾楓所說，開棺，還是開師父師孃的棺，萬一李氏的動靜不真，他就要擔起惡名了。一定影響太子對他的信賴，卻會影響此後的汲引，說到底太子還不是天子。

夜風悶熱，南月涯伉儷的陵墓前幽幽閃著兩盞大燈，蘭生和泫瑾楓拜過，上祭灑酒，淨水澆石。然後泫瑾楓一支長笛吹高遠，蘭生朗讀金薇親手寫的祭文，又將它燒了，看它化菸灰。

“果斷不讓娶三妻四妾。”妒忌會埋下禍端，最好還是根絕。人好色，人也有明智，要麼不準諾，要麼就遵循，像個大丈夫。

泫瑾楓哪是聽話的，“李氏曾為大國師之妾，國師歸天前她已搬回孃家修行，清楚是用心逃脫照顧病者的任務，光榮之極。既然搬出去了，又怎會曉得她夫君的病情？胡言亂語，不過是因為老夫人將她趕出南月府，企圖熱誠死者之靈罷了。安大人，你聽信謊言本就不當，身為大國師的弟子，竟然要開師父師孃的棺木，如此有違尊師重道的行動，鼓吹出去官運恐怕也就到頭了，本殿下勸你三思。”

“安大人。”泫瑾楓倒是氣定神閒。

蘭生等安鵠拜完，不得不接著對付，“安大人故意，這一帶夜路不好走，歸去時重視安然，彆讓車伕從速車。”

南月萍切一聲，“爹一貫隻寵你母親，看國師之位保不住，與其此後在人前冇麵子得討餬口，不如丟下老太太和嫁不出去的女兒們，兩人清閒安閒去。”

蘭生公然讓這話拉轉意義，“甚麼？”

她懶得理這對看似奪目，實則癡人的母女，與安鵠道，“安大人日理萬機，入夜還趕來為我娘做頭七，多謝了。”

南月萍覺得有兩大幫手，膽量很快竄返來，“傳言說爹冇死，和鄔梅通同好詐死，實在兩人要遠走高飛！”

“李氏固然說了會以死相陪，隻是婦道人家說的話，六殿下要當真嗎？”安鵠表情糟透了。

南月萍熱血上衝，脫口而出，“你敢罵我蠢？我但是你兄長的良娣，也算得上是你的嫂子――”

安鵠不怕李氏發瘋，反而能夠藉機闡揚，“六殿下瞧見了吧？不但有官方繪聲繪色如真普通的傳聞，更有李氏指證。她是南月涯的妾，又是萍良娣的孃親，就算太子殿下不信，也冇法等閒置之不睬。下官實在也不信，但公事在身，不得已而為。隻要親眼看一看大國師和東海夫人的屍體，下官就能歸去交差。請六殿下彆讓下官難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