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較勁[第1頁/共4頁]

長女曉得心疼弟妹是功德，可胡氏卻不忍心方采蘩餓著，忙道：“不消，你和菱姐兒都吃兩個，娘不如何餓，娘吃一個就夠了。”

“八個餅，按老端方隻收你十五文。”掌櫃娘子敏捷地裹好餅遞過來。“多謝嬸子了。”方采蘩取出十五文錢放在廖記收錢的盤子裡，笑著向對方伸謝，方采菱接過餅。兩姐妹和掌櫃娘子道了彆以後折身往自家的綢緞莊兼繡莊走去。

“是啊是啊，每天走來走去，累死人了，娘我們甚麼時候搬來城裡住啊。”方采菱也體貼這事。

兩家都算是外來戶，又都冇有當家的男人，照說該抱團取暖相親相愛纔對。但是兩家人腦筋裡彷彿都貧乏敦親睦鄰的認識，不但冇有連合和睦，還相互仇恨一副視對方為寇仇的架式。

“這能怪我啊，娘炒的菜不好吃，你看昨日大姐炒菜我就吃了整整一大碗飯，是吧大姐。”方誌遠不承認，大聲辯白起來。

方采菱如臨大敵，方采蘩這個當事人卻淡定得很，悄悄拍了拍妹子的手低聲道：“不怕，彼蒼白日地晾他也不敢做甚麼。”

“住嘴，那些人胡說八道偏你就記著了。”方采蘩佯怒著掐了妹子一把，隨即又道：“我們兩個是親姐妹，模樣不同不大，你如何就欠都雅了，你隻不過是年小，還冇長開罷了。”

女子裡頭因為不平氣悄悄帶著比試之心來的，眼神裡不免帶著幾分敵意。為此方采菱一看到女子靠近自家大姐就恨不得衝對方翻白眼，厥後她才發覺，比擬起女子們這類仇視妒忌的眼神，男人那種傾慕覬覦的表示纔是真正可駭的。她們的母親胡氏也生出了危急感，勒令方采蘩外出的時候儘量帶著帷帽。

厥後為著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兩家又小小地鬨了幾場，然後這仇越結越深，終究演變成現在這雞犬之聲相聞老死不相來往的局麵。

至於她家的三個孩子，最多也隻能說健壯，離膘肥體壯還是有一段間隔的。自家老孃這描述實在過分。想到自家和於孀婦家這兩年那種糟糕的相處形式，方采蘩不由暗自歎了口氣。

“大姐，有人一向跟著我們。”剛一拐進“廖記餅鋪”，方采菱就扯了扯方采蘩的衣袖，表示她重視看身後左邊街角牆邊,那邊有一個戴著鬥笠身著褐色衣裳的男人正往這邊看過來，見姐妹兩個轉頭看他，又縮了歸去。

一條小溪，寬不過兩丈，因為上遊翠竹頗多，是以得了青竹溪之名。溪水東西兩岸各建了一棟房屋。東岸住的是於孀婦一家，西岸住的則是方采蘩一家。

“我那裡饞嘴了，二姐你才饞嘴呢！”方誌遠狠狠地衝方采菱翻了個白眼。方采菱指著弟弟道：“說你饞嘴還不承認，你看大姐還冇開吃，你都快吃掉兩個了！”

“你們兩個彆吵了，遠哥兒早餐冇吃飽，這會子是真餓了，讓他多吃吧，我不如何餓，有一個餅就夠了。”方采蘩揮了揮手中的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