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異僧[第1頁/共4頁]

常日總神馳求仙問道，這關際如何能畏縮？跨過了重重難關，好不輕易尋到正主，那和尚一瞧上去便不似好人。這全寺和尚都似著魔，定然都是他搗蛋！寺院閉門這麼久，他當是禍首禍首！

“你是甚麼妖怪！”

他攀著蓮瓣，想爬上佛像，腳剛踏上去卻被一股沛然莫能扛的怪力彈飛，持續撞翻兩個灰衣和尚，跌倒在地。

“啊！”

……

眾僧充耳不聞，李壬的呼嘯被如潮誦經聲淹冇，冇出現半點波瀾。

那眸子通俗，滄桑，如曆萬世之劫。右臉淺笑崇高平和，如東風拂柳。

“哇啊！”

虛幻的聲音在耳畔迴盪著。

吵嘴僧袍和尚紋絲不動。

此僧雙目微闔，雙手食指與拇指相接，其他三指微屈，置於胸前，結就轉輪法印，似佛陀說法。周邊伏地的眾僧口中唸誦不斷，梵音陣陣。

頭好痛……。

少年大吼一聲，奔像銅佛，一副頭破血流也不罷休的氣勢。

恰是如來法身――毗盧遮那佛。

眾僧卻對他視而不見，低垂的麵孔神采各彆。

李壬畢竟不甘，若不是那奧秘人給了那奧秘木牌，猜想本身應同南蔻一樣冇法進入廟門吧。

李壬猶疑摸索道：

慧光禪師到底與淺顯僧眾分歧，眼神雖還是生硬，口中呢喃李壬卻能聽懂一二：

俄然，餘光瞥見火光明滅，是大殿火線。轉過甚去，隻見火光映著影子搖擺著，忽明忽暗。

佛像有蓮座三層，每一蓮瓣上皆浮刻一尊佛，合計一千尊，或撚珠持瓶，或結印垂手。

“覺性，覺性，竟是這般根性，孰知是劫是緣呢……”

李壬瞥見火光外竟有一人影定定站著，他欣喜地快步朝那邊走近。

“放下屠刀……登時成佛……”

“不！――――”

他腳用力踹翻幾個和尚，他們如螞蟻般翻身爬起來。李壬手心，腳上都是汗，寒毛根根豎起，神采煞白。

鄰近藏經閣，隻覺熱浪逼人，那火光外的人白眉長鬚，披著紅法衣。

大佛四周，和尚們有的身披紅鍛繡金法衣，大多穿戴淺顯灰布僧袍，非論輩分，俱皆伏身誦經。他們圍著青銅大佛，繞作一個個環，如一串盤好的檀木佛珠。

寒夜沉沉，藏經閣在山穀環抱裡如巨型火把。秋氣被攪動著，吼怒來去，扯動火舌，聲響如破帛。

非常氣憤，掙紮身軀。

藏經閣是座圓形木樓，高低三層，此時底層熊熊燃燒，火光恰是由此收回。

出乎料想的，慧光對他說話了：

“那年苦行途中，我撿到一個棄嬰，回寺後將他寄養於山下一戶人家，待他四歲時，我把他接上山……”

本來此人李壬認得，不恰是僧伽藍寺裡德高望重的慧光禪師麼！

他昂首再看那異僧，異僧卻閉著眼睛，神情又複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