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說好的一輩子不許賴皮[第1頁/共5頁]

但是不管如何，亦綰還是抱著一線但願伸直在沙發裡等候著mm能夠打一通電話返來，哪怕隻是一聲長久的呼吸也好過音信全無。但是堂屋裡除了內裡那濤聲鼎沸普天同慶歡天喜地的鞭炮聲就甚麼也冇有了，亦綰乃至連對每年都會守在電視機前看的春節聯歡晚會都失了涓滴的興趣，她將頭深深地埋在伸直起來的膝蓋裡，眼淚無聲無息地就這麼淌著，濕了手腕。

他從身後攬過亦綰的腰，俄然就理直氣壯地說道，“打你電話不接，發簡訊也不回，我覺得大過年的你也玩失落啊……”

門外有很多小孩放著鞭炮，他們追逐著，嬉鬨著，提著一盞盞酒盒子做成的紅彤彤的燈籠打門邊而過。雪花落在他們的肩頭也顧不得去撣一撣。一瓣，一瓣，漫六合飛舞著，即便被裹的跟個小草堆似地，還是耳朵鼻子被凍得通紅，但是他們不管，這六合間唯有打雪仗和放鞭炮纔是他們最歡天喜地的事。

知是瞞不過她，乾脆掉轉頭就要往廚房裡鑽，姚丞昊卻一把攥住她的手心說，結結巴巴地說道，“亦綰，阿誰……阿誰……路太窄，我下車的時候，褲子彷彿刮到毛刺上去了，有冇有針線，針線……”他比劃著針和線，恍似有點不美意義，這傢夥一貫最在乎本身的衣裝儀容，就像有些女人不扮裝不敢出門一樣，亦綰總嫌棄他是門道多，醜人多搗蛋。

姚丞昊提著一掛燃著的鞭炮，在劈裡啪啦地爆仗聲裡對亦綰大聲地說道，“我――愛――你”，亦綰手裡的仙女棒正燃燒地努力，她聽不見，卻看得清他的口形。亦綰隻是裝胡塗，在青煙嫋嫋的霧氣裡大聲地說著，“聽不見。”

花花綠綠的，有仙女棒，有小炮雷，紅的紙屑，塗了草綠色的煙花芯子。有小孩子眼尖，大聲嚷嚷著，那群小屁孩們一見到煙花俄然就一鬨而上，不知是誰拿著那大門口水池邊燒得正旺的檀香火星子撲滅了一枚煙花。

天井裡的那棵臘梅淩霜傲雪般凜然地盛開在亦綰的窗前，一小朵一小朵絨黃色的花瓣疏疏地矗立在枝頭，像一方宮廷禦賜的黃巾絹帛，鵝黃裡鑲嵌了那麼一點粉紫，風吹過吱吱啞啞的鞦韆，吹皺了廊柱上的一點積雪，那一點點的紅香綠玉一寸一寸地映在玻璃窗裡，搖擺著，閒逛著，愈發顯得那棵落梅花枝橫斜，欹然生姿。

姚丞昊伸長了脖子，那雪花落在領口裡，他咻咻地喘著粗氣說道，“你賴皮。”亦綰不睬他，把仙女棒往空中一拋，那火花頓時就劃出了一道美好的弧線，燃燒著的化為香燼的弧線。

當萬家鞭炮響起的時候,亦綰的心也如刀絞普通疼到無以複加，她擰了一把溫燙的毛巾替母親擦拭了眼角的淚水，母親彷彿開端有些神神叨叨，血壓升上來的時候，亦綰倒是連拿藥的工夫也涓滴不敢擔擱，亦綰老是提心吊膽地怕不曉得把藥放在那裡或是手忙腳亂地來不及給母親服下，以是口袋裡就一向揣著母親的那一小瓶複方利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