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節 初識[第1頁/共2頁]

“稟王上，”少年的聲音出奇的明朗，讓我在這類環境下竟然還心旌一蕩，他朝我看了一眼，然後不急不徐地持續說：“都是小臣的錯。小臣看到花圃中有人在盪鞦韆，一時玩心大起，就上前推了一把，實不知是公主殿下，罪該萬死，請王上懲罰。”說著便跪了下來。

王上看著這一對請罪的父子，又轉過來盯著我看了幾眼，弄得我芒刺在背，嚇得我從速低下了頭。俄然，隻聽得王上大笑著說：“愛卿請起。小孩子家嘛，第一次進宮，不免愛玩鬨，這手上哪有個準頭？寡人正籌辦跟你提起一樁婚事呢，這下倒是‘不推不瞭解’了。”

清楚地記得那一天，天寧十一年四月初七，暖風微醺，我正跟嘉懿在花圃子裡盪鞦韆。嘉懿嘻嘻哈哈地坐在鞦韆上，我在一旁推，不謹慎用力過猛，把鞦韆蕩得太高，嘉懿尖叫著吵著要下來。我也慌了，奉告她再等等，鞦韆本身會停下來。但是意想不到的事產生了，嘉懿能夠太驚駭了，竟然閉著眼睛從蕩得半高的鞦韆上縱身一跳，頓時重重地摔在地上，嘶心裂肺地大哭起來。看著她伏在地上，膝蓋上汩汩流出血水的模樣，我整小我都嚇呆了。

隻見那大臣誠惶誠恐地站了起來，又拉著兒子一起謝恩，隨後他們三人就談笑著走遠，彷彿剛纔的事壓根冇有產生，獨留下我一人癱坐在原地考慮很久。

我心想，完了完了，弄傷公主，這得是多大的罪惡！如果這少年再給我添油加醋說上幾句，我大抵半條命就丟了。我隻能眼巴巴地看著他，都快急出眼淚了，哪怕他說句“冇看清楚”也好啊。

“牲口！”跟在王上身邊阿誰大臣模樣的中年男人趕快一同跪下，“公主殿下的鞦韆也是你能推的！王上，您就念在犬子尚且年幼的份上，臨時饒過他吧！”

這應當就是幾天來哄傳的進宮述職的瑋城城主父子了。宮裡訛傳少城主貌若潘安，擲果盈車。潘安長甚麼模樣我不曉得，在這後宮中，我打仗過的真正的男人並未幾，除了王上，便是已故王後留下的太子嘉祺。他就已經讓小宮女們常常看到都要臉紅了，而這位少城主卻比嘉祺更多了幾分豪氣與勇敢。他並不熟諳我，大抵把我當作了嘉懿的貼身宮女，不忍看我受罰，竟本身攬下了這莫須有的罪惡。看他方纔下跪請罪的模樣，一點不讓人感覺卑躬屈膝，骨子裡流暴露那麼一點傲氣，又不至於讓人生厭，未幾很多，正讓人舒暢。

哭聲引來了世人。最早參加的是一個半大的少年，他身材頎長，劍眉星目，鼻梁高挺，腰上掛著一塊剔透的墨玉。還冇等我反應過來，王上和一個大臣模樣的人也倉促趕來。王上從速讓宮人們抱起嘉懿，送回關雎宮讓太醫診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