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玉蘭花香[第2頁/共3頁]

“我自有分寸，你回房去吧。”婉棠已經出了門。

“你討厭我，從我第一返來唐家我就看得出來。”她緊緊盯著他，他的神采公然起了震驚，固然在死力粉飾，婉棠持續道：“你此番帶我來不過是想曉得我得了甚麼病，到瞭如何的程度，你在衡量要不要脫手殺了我。”

“懷玉走後，你就同我冷淡了，我很難過。”

太陽下了山，天涯餘下一層燦豔的火燒雲，鳥兒紛繁歸巢。婉棠的粥碗裡倒映著天空雲朵，她吃了一口，彷彿將天和雲吃進肚子裡去了。內心小小的高興，不覺彎起嘴角。

“我出門去了。”婉棠漫不經心腸答，“轉頭和你說，我出去逛逛。”

楚昊默無聲氣地站在籬笆外，“是我婆婆，我去燒飯。”低著頭進屋去了。

老婆子感喟一聲，轉向外頭：“是昊兒返來了麼。”

婉棠沉默很久，才說道：“我儘量。”

“婉妹，小時候我們老是一塊玩。”

“算了不提了，婉妹你看玉輪挺都雅的。”

“婉妹好狠的心，我的這張臉如果毀了，還如何出去見人。”

“大少爺肝火沖沖地走了，也不知去了哪兒。”

真的有玉蘭花香，從水裡發散出來。

唐銘辰轉過甚看她，“你又何必來，累壞身子叫我心疼死了。”他的眼睛在月色下發著虎魄光，臉上一道紅色的血印極其光鮮。

婉棠皺起眉頭，問：“表哥現在人在哪？”

“表哥，我已經治不好了，將來我死了，我不要報酬我悲傷，我本來孤零零地來這世上，何必帶那麼多牽掛走。”婉棠低聲道。

“還能為甚麼，”唐銘辰明顯還在氣惱，“他說好買賣都交給我打理，我做的事他又總不對勁，我曉得，貳內心看不起我，感覺我比不上懷玉……”

“瞎老婆子一個，住在那裡都無所謂，山裡清淨，不消受販子渾濁，何況有昊兒每天來看我。”

婉棠問：“婆婆就你一小我住在山穀裡麼？”

楚昊也坐下了。

楚昊帶著婉棠歸去，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一黑一白如此清楚，婉棠偶一昂首，暮光裡他高大的背影，俄然冒出個動機：“我的這身衣服是誰洗的？”

“你想說甚麼。”他冷冷地看著她。

“嗯。”

“我隻不想你小小年紀被蛇咬死，我剛好又熟諳這裡的婆婆。”

楚昊正背對著生火，道：“婆婆是我世上獨一的親人。”火生著了，青煙嫋嫋升起，融進天空裡，落日照在山穀裡，層林儘染。婉棠的頭髮全乾了，披髮著幽幽的玉蘭花香。

“世上今後少了一個花花公子，不知挽救多少女子，也算功德無量了。”

“我問你，你為甚麼和姑父吵架，竟然氣得他白叟要家法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