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水匪[第1頁/共4頁]

到天全亮了，雨也停了，簷下淅淅瀝瀝有雨珠滴落，石桂踩著水出去，章家堡門口有很多人守著，外頭也不是冇有人求著出去，可章家卻冇開門，入夜分不清臉孔，誰曉得是不是村中人。

三個女人守在屋裡，隻點了一盞燈，外頭鑼聲隔一陣就響上一陣，雨聲不住，外頭敞亮，屋裡卻陰暗，瑞葉聽一聲鑼就心驚一回，咬著牙不開口，可又忍不住要問：“是不是有人來了？”

瑞葉還是一口都吃不下，石桂卻吃了滿滿一碗飯，另有蒸著的臘肉，院裡人越來越少，隻要葉文瀾還在，他看過姐姐一回，看她還睡著，便又出去了。

這些話也不必說出來嚇著葉文心，隻點了爐子給她燒些熱茶水，瑞葉傳聞是水匪來了，臉上一白，手上拿著的籃子都撒在地上，木料滾落在廊下。

章家曾出過很多位武將，現在雖走了讀書一道，可家裡後輩也多有學武的，章家的族學就是方武一道，另有一套章家拳法，傳播很廣。

穗州一帶的兵防是極強的，沿線一帶都有駐軍，船多兵多，暮年也有水匪反叛，可僅穗州一地的市舶關秒司所抽取的什物稅，一年就能繳上五六萬兩白銀，更不必說其他稅收，穗州幾處大港都有兵扼守，漳州也是一樣。

多少年冇有兵禍了，婆子唬得顫栗，反是石桂不住安撫她：“我聞聲外頭打鑼了，火把都點起來了，我們太太要吃藥，就不煩著你來煎，把東西給了我，房裡有小爐子。”

明月皺著眉頭：“要打就是從水來的，你放心罷，一時半刻打不到章家來。”是打不出去，可四周的村鎮必是遭殃的，石桂驚叫出聲：“另有人在小院裡！”

石桂的心扯了一下，這會兒門是開了，外頭一片狼籍，斷了的棍子竹杆，另有碎石塊兒，她想出去，被人緊緊拉住了：“村裡另有水匪冇走潔淨。”

肥得留油，天然惹人來咬上幾口，石桂聽那婆子說了幾句，本地水匪登陸來掠劫也是常事，抓住殺了也無用，總有過不下去的人，下回還坐著船來，可這回聽著陣容便不一樣。

丫頭除了來報信，還給葉文心幾個帶了吃食來：“這會兒隻要大廚房還燃燒，女人姑息著些罷。”

宋蔭堂把葉文心背到背上，罩上一層錦被，石桂清算了東西，跟瑞葉兩個撐著傘，一起到了外院，就歇在宋蔭堂的屋子裡，宋蔭堂是跟葉文瀾和兵丁住在一個院子裡的，反而人多力壯。

石桂把本身裹起來，到底讓葉文心吃了個雞蛋，瑞葉卻如何也不肯吃，恨不得此時就跟程夫子在一塊，莫非為著她還把他害死了不成。

明月撒腿跑了出去，石桂連聲在背麵讓他顧著安危，撐著雨傘也不歸去，先去了廚房，要了一籃子的木料來，用來給葉文心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