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手藝[第1頁/共4頁]

鄭婆子還怕她藏私，如果兩個都好，那天然是她教得好，奉告她們幾樣討口彩的花色，石桂聽了點頭：“我這個不太小巧，真要捏個甚的福壽延年，也做不過點心徒弟，隻想得巧些，春日裡就捏著桃花柳葉，夏季裡就做荷花餅子，叫主子們看個別緻。”

第二日葡萄早上冇起，送水的活計就落到石桂身上，石桂拎了水壺進園子，淡竹坐在廊下，石菊在替她通頭髮，一個拿著鏡子，一個握著梳子，聞聲聲響瞧過來笑一聲：“如何今兒是你來了。”

石桂應了一聲，內心猜想她還不放心，還當自個兒要跟她爭是非，纔要說話，哪知葡萄忽的冷哼：“就你斷念眼，出去有甚好的，挨凍捱餓，一年肉都吃不著一回，衣裳也做不了一身，府裡季季兩套頓頓有肉，你爹孃地裡刨一年能得著一件不成？”

葡萄悶悶應了一聲，隔得好久，石桂轉著那隻手鐲，把秋娘給她做的裙子壓在枕頭底下，眼底又有了淚意，忽的聞聲葡萄開口：“你娘，當真要贖你出去？”

再有新炒出來的蜜豆沙，紅的白的兩種色彩，都是纔剛得的，既說了要給淡竹石菊做花糕吃，就得想個新奇的意頭。

她這下反倒心安了，本來還怕鄭婆子非把她帶回老宅，這麼著倒不再怕，除了做事跟著淡竹學繡花，看她分絲紮針，也給自個兒的帕子上頭繡了一株蘭草。

冇一會兒又想著要跟去老宅，才說了一句就頓住了，石桂隻曉得埋頭乾活，葡萄倒是兩邊殷勤都不誤，她如果去老宅裡，三等二等的往上升，鄭婆子拿的也隻多很多，還能在主子跟前露臉。

廚房裡儘是蜜糖苦澀氣，摘花萼去花梗的活兒是石桂做的，熬花醬也不難，隻離不得人，時不時就要添水加糖，她看著鄭婆子熬了一鍋，便說自家也熬一鍋，好讓鄭婆子歇一歇。

親孃的臉孔也不記得了，在這兒過了兩年多，先還想著要回家，可她一歸去，後孃就哄了她把月錢拿出來，她說交給了管事的嬤嬤，叫鄭婆子罵了一頓纔開竅，今後斷了來往，連背麵阿誰是不是真生下兒子也不曉得。

王管事凡是有些甚個錯處，便是送到大夫人手裡頭的把柄，淡竹石菊兩個相互看一眼，春燕內心一本帳，二太太管家的時候安□□來幾小我，葉氏且等著發作呢。

葡萄到底年紀還小，便是有些奪目也露在麵上，叫人一眼就看得穿，自來未曾聽她說過家裡，可鄭婆子卻露過一句的，葡萄就是甜水鎮上人。

再去山下買了上好的醇蜜來，加了梅鹵子並糖鹽煮到濃稠倒進罐子裡，等著那花醬結成花凍，纔算是好了。

春日裡鄭婆子需求熬醬給大夫人送去的，現在來了人，眼看著能調歸去了，這些更加少不得，前些日子多雨，她還焦急，就怕雨水打落了花朵兒，一看天放晴了，從速使了石桂到花圃裡頭摘那將開未開的小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