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永善[第2頁/共4頁]

此時見她還真敢尋死，不怒反笑起來，這很多年，家裡一個姨娘也冇留下，撞頭吊頸哪一樣冇瞧過，老太太先是唸了一聲佛，跟著又皺了眉頭，以抱怨了葉氏一聲：“你想著安生，這一個就讓你安生了？”

銀鳳撿起來一看，竟是一件繡著水鴛鴦的兜兒，除了兜兒，另有一隻鴛鴦枕頭，看著活計毫不是院裡頭做的，也不是金雀的技術，她才還哭得神采發白，一時滿麵漲紅，從速團起來還塞歸去，想著甘氏躺在屋裡人暈沉沉甚都不知，這兒竟翻出這些來，又多掉了幾滴淚。

這一句算是把她給喚醒了，水晶白露兩個扶了她坐起來，眼看著甘氏躺在床上，頭上綁了帕子，那帕子染著血漬，她立時撐起來要去看甘氏，腿還軟著，人一歪倒，兩個丫頭一個拉一個托，這才把她架到甘氏身前。

一麵說一麵對著婆子道：“揭開來叫我看看，傷得甚麼樣兒？”

對著這個下人好聲好氣半帶要求，宋之湄隻恨不得宋老太太立時就歸了天去，可她這會兒卻隻得垂著眼淚懇求，兩個婆子看著錦緞帕子裹得這很多金燦燦的東西如何不動心，可動心歸動心，事兒卻不敢辦。

兩個對視一眼，真要放了人出去，老太太就得先扒了她們的皮，二爺冇找返來，倒把二少爺找返來了，哪個不曉得，老太太不把二爺當回事，二少爺倒是孫輩，縱這些日子淡了些，本來在老太太那兒也是得臉的。

她一開口，銀鳳就幫著軟聲要求，連金雀也曉得甘氏死了她冇個好，這會兒肚裡還冇動靜，若真是有了動靜她也就不怕了：“也不必我們尋人去，媽媽們也有孫子兒子，叫小我走一遭也就是了。”

繁杏先急了：“太太，這事兒我們管不得，太太真的伸了手，落了老太太的抱怨不說，二女民氣裡如何想？再救她，也不識好民氣！”

宋老太太沉了聲：“何為，我還怕了她不成？該如何抬就如何抬出去，著人把二老爺給我尋返來！”

甘氏撞得不輕，她正撞在蝙蝠的翅膀尖上，揭開帕子一看，就是一個血洞穴，婆子都抽了一口氣，宋老太太也不過皺皺眉頭：“把薛太醫請來給她看病。”

甘氏眼看著女兒一條路就此斷了，便為著她刀山火海也是肯的，既把尋死的話說了出去，乾脆搖搖擺晃站立起來，拿眼兒往屋裡這一圈人臉上掃了一圈，腮邊淚痕未乾，嘴角反倒噙了些笑意，世人隻當她又要開口說些甚個頂撞老太太的話，哪曉得她竟放下了女兒，往前一撲，往永善堂前那刻了一百來隻蝙蝠的落地罩上撞去。

她自家也不知出去了能做甚，父親不知身在那邊，哥哥還在學裡，想到宋敬堂總感覺另有個依托，纔要出門，兩個婆子一把攔住了她：“大女人行行好，可彆砸了我們的差事，等二爺返來，事兒也就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