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扣錢[第1頁/共4頁]

紫羅吃了打，歸去自有口舌，本來就是金雀起意，到成了是替她出頭，事兒再傳一回，那蟲子便成了金雀叫放出來，專為著打大房的臉。

金雀不敢去惹高升家的，隻來吵著春燕，非把鄭婆子也給扯出來，一查廚房這事兒就鬨大了，便是潔淨的，也不潔淨了，葡萄氣得腫脹處紅十足：“就叫她來查，我們還怕了她不成？”

她還欠著內債，在春燕那頭得些賞，也是些手帕墜子，不能換了銅子兒用，阿才那頭二百個錢，還當這個月發了月錢能還上的，偏還給扣了，雖說補了返來，卻深覺丟了大臉，臉上腫著，好幾日未曾當差。

廚房裡雞鴨魚肉買了來，俱是活的，一兩隻看著活力不壯了，立時就宰了來吃，吃得肚裡都是油，葡萄還咂了嘴兒：“這會兒就吃得如許好，等人來了，我們也嚐嚐那果子露兒。”

一左一右兩個婆子扶住她，一身鬆花綠的撒花小襖，底下一條桃紅銀條裙兒，小腹微微凸起，立時就有婆子上去迎：“錢姨娘路上可好？屋子都預備好了。”

這些話越傳越刺耳，添油加醋的再傳了一回，春燕這才責備兩聲，也是軟綿綿冇分量，底下人略有收斂，卻從明麵兒上藏到了暗裡裡，再冇停嘴的時候。

春燕一麵說一麵笑，倒是軟刀子紮在金雀身上，二太太提了她起來是要當姨孃的，可這很多時候疇昔了，豆蔻都懷上了身子，老爺也冇沾她幾次，不說分寵了，連人都沾不著，那句“一樣是主子”，叫金雀立時綠了臉兒。

春燕住在上房院裡，縱大太太還冇來，也還是她的院子，敢在這頭肇事，便是二太太也保她不住。

宅子裡頭不獨主子跟前要夾了尾巴事事謹慎，這些個大丫頭還要以勢壓人，說打就打說罵便罵，竟還擠破了頭要出來，也不知是個甚麼想頭，纔剛迷惑，就聞聲葡萄發願：“等我出來了，也有她捱打的那一天！”

冇等著她回聲，裡頭又有小丫頭奔出來，脆生生道：“太太叮嚀了，許錢姨娘坐轎進園子。”

春燕實在氣得不輕：“這兩個也恁般誠懇了，便不能推說我這裡有事兒，她再如何也不敢叫人到我這裡鬨騰。”

她管不了葡萄，還隻埋頭做活，花朵果實是不能掐去賣了，打的結實倒能賣掉些，她既跟淡竹石菊兩個交好，看著她們做繡活，內心也很想學。

金雀打了大房的丫頭，彆苑裡傳了遍，春燕冇叫決計瞞過，反睜了隻眼兒由得人去傳，不說石桂勤奮，上高低下都曾央了她跑腿的，就是葡萄，這些年在彆苑裡頭也都是熟諳的，曉得她們捱了打，是為著廚房裡冇茶葉奉上去，俱都咋了舌頭，這一名當真好大氣性。

葡萄經了這事兒，倒對石桂好起來，兩個一道捱過打，便是站在一邊的，在屋裡就是見天的罵著金雀，每罵了紫羅金雀，就必得說上一句“如果太太來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