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心意[第1頁/共4頁]

一句話含糊在喉嚨裡，吱吱唔唔吞不清楚，石桂回過神來走到門邊向外看，那頭宋勉已經一起跑到了絕頂，隻瞥見綠蔭濃處一點影子了。

石桂跟著又問：“那是甚麼時節的事？”

說這句話時，頭都不敢抬，石桂從胳膊裡抬開端，側臉兒怔怔看著他，似是底子就冇聽明白，輕聲道：“籌算？”

做了糕點上蒸籠，蒸出來還得給四鄰送些去，家家都要分送重陽糕的，哪一個也冇見著似葉文心如許巧的，劉婆子拿了糕笑得合不攏嘴兒：“前頭王家的媳婦算是巧的了，能拚出花兒來，本來女人更巧，這個叫的甚麼？鬆鶴延年。”

劉婆子返來的時候，石桂還站在門邊，劉婆子順著她的目光往前看，甚都冇瞧見，拉一拉她的袖子：“女人但是叫日頭曬懵了，從速往裡頭去，臉都曬紅了。”

“我家裡屋子可起了？地步修整好了冇有？”石桂一手都是棗子泥，反是宋勉掏了帕子出來給她擦拭，石桂搓著那條絹子，等不到他開口，乾脆本身先問。

本來早已經想好了說辭，對著淡竹石菊都不開口，隻讓她們當是她弄錯了帳目，可對著宋勉卻如何也不肯說是她犯了錯，這才叫攆出來的。

宋勉說話，非論對著誰都是溫言軟語的，此時尤是，看著石桂麵上露著笑意，目光卻很顧恤，微微似有感喟之意，替她覺著不公。

恰好石頭爹不會，不能貪人家這點便宜，捏著錢也冇地兒開消去，家裡冇了屋子，非到一家子去找了，他必是已經在哪兒置了屋子，這纔會托人返來。

菱角在外頭瞧見了，咋咋乎乎奉告劉婆子去：“我瞥見女人給石桂姐姐脫鞋！”劉婆子開了罐頭偷蜜，把宋家送了來給葉文心吃的蜜偷偷舀一勺子用來漬酸棗子，捏一個嚐了：“嘖，你管甚麼，主不主仆不仆的，還非得給那女人抬身價，鳳凰還能跟麻雀睡一床不成？”

石桂跟菱角正在搗酸棗，一盆裡堆得滿儘是酸棗子，菱角拿了擀麪杖來，就在盆裡來迴轉，轉得滿手都是棗肉，葉文心坐在小杌子上看她們挑了棗子扔出來，搗得一身都是汗。

宋勉從袖兜裡取出一把木梳來，強笑道：“這是給你的生辰禮，晚了些，對不住。”上頭雕了花，做得很邃密，細精密密的梳齒，兩邊還用貝殼貼了兩朵小花。

不能扯謊不能直言，乾脆便不說話，宋勉看她側過臉去大半年不見，竟又大了很多，一時晃神，想不起阿誰彆苑初識時的還梳著雙丫，衣服袖子垂過了手指尖的小丫頭了。

石桂怔怔出不了聲，頭抬起來，胳膊還擱在膝上，長髮落在胸前，宋勉不待她答，先站起來往屋門外去：“我下回再來看你。”

跑到門邊纔剛見立著個穿長衫的人，石桂看是宋勉，心頭更加怦怦跳個不止，木木走到他跟前，宋勉回身看看她，先把她打量一回，半年多不見，她還長高了些，看著麵色倒好，不似受了搓磨的模樣，衝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