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相逢[第1頁/共4頁]

石桂卻開了門引他們出來：“我問我主家了，這兒平常冇人來，你們進來往屋裡吃去罷。”引得他們往屋子裡去，快手快腳炒了菜出來，劉婆子圍著她探聽，石桂隻是笑：“這是我故村夫，早些年遭了災，我出來當丫頭，他作羽士，冇成想在這兒竟又趕上了。”

男人伸手揉揉他的頭，對著石桂賠不是，纔剛未曾瞥見，這會兒一抬眼，眼睛便落在石桂身上，盯著她看個不住，石桂有些惱意，卻發作不得，眉頭一蹙瞪他一眼，那人眼睛一亮，竟笑起來，咧了嘴兒盯住她：“石桂。”

問話的是個年青男人，生得又高又壯，邊上領著的孩子卻又細又瘦，兩人身上都穿戴兵丁服色，一個衣裳顯得短了些，綁腿兒隻能纏一半，一個衣裳太長，鞋子踢踢踏踏拖著地，麵龐臟乎乎的，犟著頭不肯認，連看都不看地頭一眼。

兩小我把一鍋麪分了，一人分了半隻雞，那孩子就拿在手裡頭啃，啃得一手是油花，明月人長大了吃相冇改，笑起來也還是阿誰模樣，衝著石桂擠擠眼兒：“總歸不是我兒子。”

看她哭了，那孩子更加不敢過來，明月摸了半天身上冇有潔淨的絹子能給她擦一擦，想去拍的她的肩吧，本來也還罷了，這會兒如何也不敢上手，撓撓頭，坐下來一拍腿兒：“過來，我給你擦臉。”

男人“哎哎”兩聲：“你這個吃法，我可不給你洗衣服。”皺了眉頭看著他，那小孩兒一句話都未曾說，這會兒卻從半個瓜裡抬起臉來，衝他笑了一回。

三兩句話就熟諳起來，曉得要在這兒呆幾年，劉婆子拿眼兒打量他，嘴邊的笑意就更加掩不住了，倒問他有冇有說親，又想著自家這頭可另有冇說親的閨女。

兩個都背光站著，看不出臉孔，劉婆子鼻子裡頭哼哼出一聲來：“另有帶著兒子從戎的。”她聲兒悄悄的，不敢同這軍士相爭，總歸人家要賠錢了，卻不防那人耳朵很靈，一字不差全聽了去，笑一聲：“這不是我兒子，我可冇結婚呢。”

石桂心頭一跳，拿眼去看這個孩子，她走的時候喜子三歲多快四歲，隔了這些年將近十歲了，如何也不該這麼肥大，卻還是吸一口氣問明月道：“那他，叫甚麼名字？”

明月已經大不一樣了，他走的時候就比石桂高了些，這會兒石桂更得昂首看他，本來的另有些稚氣模樣，現在骨架子都長開了，生得有棱有角，再不是本來阿誰賴皮小子。

劉婆子咂咂嘴兒，目睹得明月生得俊，竟拿了一段臘肉出來：“這是過年的時候醃的，拿這個炒菜吃罷。”

明月在金陵就是一口金陵本地話，到了燕京冇多少日子，又提及燕京話來，學了半年多，跟本地人再冇甚個彆離，這會兒說有故鄉口音都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