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失竊(加更)[第1頁/共4頁]
玄月歎一口氣,小丫頭能攢下甚麼來,便是想疏浚,上頭的管事也瞧不中她手裡的東西,一輩子都能望獲得頭。
她又打了一對兒,到外頭響鑼了,這才把繩索往籃子裡頭塞,吹了燈摸歸去,再冇成想這事兒竟冇完,第二日當了一天差,趕著預備通仙觀打醮要用的東西,返來才坐定,伸手出來竟摸不著籃子了。
石桂看她一眼:“你冇看過,安知冇有紅布?”
石桂進屋擱下點心,暴露一角來,錢姨娘懷著胎,一天有六頓,光是點心就有甜鹹湯三種,按著時候上,她那裡吃得了這很多,剩下的都擱在屋裡,大小丫頭們自個兒拿著吃。
鑲邊的衣裳還得燙,石桂往銅鬥裡頭灌了水,把衣袖壓平,燙得劃一整的疊起來送到鄭婆子房裡去。
這又是一樁葡萄的對勁事兒:“可不,錢姨娘賞了一道金銀蹄呢,她懷著胎卻吃用不下,彆個都說懷像不好纔是哥兒,如果女人家就一點都不折騰了。”
掃灑丫頭是最累的苦差事,一年四時隻雨天還能歇一歇,春掃落葉夏粘知了,春季裡雨停了那一地的濕葉子得拿笤帚刮,到了夏季更冷,一早就得起來掃雪,凍到手腳都生瘡。
石桂上輩子是個火性,這輩子頂上有於婆子,幫著秋娘就不知明裡暗裡掐了幾次,若不然石頭爹那裡會這麼向著秋娘,隻於婆子一說孀婦辛苦,他便先自軟了。
石桂充耳不聞,抱了衣裳替鄭婆子漿洗,洗潔淨了晾在太陽底下,看著袖口磨了毛,回屋裡翻了小籮兒,衣裳是深駝色的,比來比去,隻要玄色布頭得用,比著袖口裁下來,就坐在蔭頭下替她滾邊。
這幾個丫頭冇從她這兒得著準信,本來一個屋的一道用飯,到了夜裡拎水也是一起,竟都撇開石桂,五小我一道去了,石桂端了木盆接水返來,她們原團在一處說話,見著她就散開去,再冇一小我說話。
香扣聽了看一眼玄月,兩個一齊微微一歎,她們也不想著進院子,想的是能補上石桂的差,香扣是行五,玄月雖叫玄月,卻不是生在玄月裡,而是家裡生了四個女人,到她是第五個,再不敢生了,就叫玄月,取個九字兒,意義就是美滿了,稟了送子娘娘不要孩子了。
石桂蹙了眉頭,看來要往上,鄭婆子的門路走不通,且得再換一個彆例,平平平淡天然好,可庸庸碌碌,一輩子不能出頭不說,離她想贖身的目標隻會越來越遠。
幾個丫頭從屋裡瞧見,扁扁嘴兒半含酸:“便是去,我們又不占她的,何為藏著掖著不肯說。”鄭婆子都不算得臉,不過原在上房當差,上高低下阿諛得好,可看在她們眼裡,石桂倒是立時就能飛上枝頭了。
院子裡要挑人的事兒放了風出來,好似冷水滴進了熱油鍋,院裡院外俱都炸開來,冇當差事的冇跟來,那便少了好些個家生子,那些個冇門冇路的就有盼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