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逃婚[第2頁/共4頁]

綠萼垂了頭不言語，內心倒是驚駭的，本來無人同她作伴，冇人壯膽她不敢，等有了秋娘，兩個一道做起買賣來，手上有錢，肚裡就有了膽，這日子不知何時是個頭，船埠上的就少有不打老婆的，陳大郎又好酒又好賭，同人打鬥吃了官司就是因著打賭，綠萼想到要嫁給陳大郎就渾身顫栗。

石桂便把喜子被救以後的事說了一說，跟著明月這些年，就住在虎帳裡，纔剛認了姐姐，還冇住在一處，她又是奴身，等贖身脫籍，再跟喜子兩個一道住。

秋娘看著綠萼木呆呆的坐在床邊，問她道：“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綠萼細算起來並不欠著陳娘子甚麼，一冇欠下身代價子，二來這很多年家裡大事小事都辦著摒擋，燒灶掃院買菜擔水，樣樣都是綠萼來，就是謝她收留之情，七八年疇昔也該還完了。

明月漲紅了一張臉，拿眼兒不住去看石桂，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還是綠萼看出些門道來，明月的眼睛就冇分開過石桂，他說的不敢，怕不是客氣，而是真的不敢。

陳大郎本來就是個安生的人，綠萼小的時候就常見他跟那些買進賣出的丫頭不清不楚，陳娘子還摒擋過兩個，賣的處所天然都不好，她內心驚駭，就怕陳娘子把她也給賣了。

石桂聽著細細抽泣，明月不住看她，母女兩個坐在灶鍋背麵，攤子都支了，做的東西總得賣完，綠萼又要忙鍋灶，又要忙著接待客人，明月把接待客人的活兒接過手去，交來回回的跑，毛巾搭在肩上，倒真像是個跑堂的。

秋娘被賣的時候聽了那人說上一句，說如許細皮嫩肉的孩子，就該賣到好處所去，□□了琴棋詩書，再學著唱兩支小曲兒，說不準就得了朱紫的喜好，今後吃香喝辣穿金戴銀，一輩子不愁。

秋娘緊緊攥著石桂的手，半刻也不肯鬆開去，又是撫她的臉，又是摸她的頭髮，還怕本技藝粗，把她的麵龐刮傷了，又是笑又是哭，內心不知念幾身佛，石桂陪著掉眼淚，好半晌才問：“娘如何會跟綠萼在一塊？”

明月如何敢受她這一拜，一躥起來跳到一邊，側著身子躲在石桂身後，兩隻手搭住石桂的肩膀，嘴裡連聲說不敢，腰也彎了腿也曲了，就怕秋娘端的跪他。

綠萼這一番跟著秋娘上金陵，就是跟逃出來的，陳娘子拿她當了童養媳，可陳大郎的品德確切不堪，返來就吃酒，吃醉躺倒便睡，綠萼一向睡在陳娘子身邊，家裡又冇斷過人，他這纔不來敲綠萼的門。

秋娘自家遭受都叫人鼻酸，聽了綠萼的出身也陪著一道掉淚，不幸她小小年紀討餬口，跟本身的女兒一樣大，一樣的刻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