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斷念[第3頁/共4頁]

喜子守在巷子口，他也穿了一身新衣裳，清楚是大夏天，石家卻跟過新年似的，隻石桂還那一身淡綠的衣裙，卻也掛上了明月送給她的那把大銀鎖。

倒反紀夫人逗笑了：“這是嫌棄你料太足了。”笑完了又道：“纔剛右參議的夫人說要搭個戲台子，城裡連唱上三天賦好，如果這事定下，我再看看有冇有效得上你的處所。”

她才一回家，就見喜子蹲在門口等著她，瞥見她眼睛一亮，跳起來奔到石桂身邊：“娘說，明兒請爹吃席。”

回屋摸出炭筆劃起鞋模樣來，她的箱子裡頭還留著秋娘石頭的鞋模樣，到了宋家還做了這很多，拿出來紙都已經舊了，鼻子一酸，一氣兒畫了三四雙出來。

秋娘臉上都發紅，石桂果然給她做了一身，包頭腰帶帕子件件很多，還替她精工細做了一雙繡著雙蝠的鞋子。

抖開新衫新裙，頭髮也抿過一回，還開了脂粉盒子，上了一層粉，頭上插著兩根銀簪，手上套了銀鐲子，清算得齊劃一整的，把湃在井裡的甜瓜提上來，水淋淋切了一盤子。

秋娘端來滿滿一沙鍋的鴨子湯，鴨子燉得酥爛，一翻開蓋兒儘是霧氣，隔著熱騰騰的煙，石頭這才點了頭：“哎。”

這上頭的手筆一看就是葉文心的，石桂非常喜好，細細看了又出些分歧來，最後那一幅寒江雪景倒不是她的畫法，落款瞥見個宋字，曉得是宋蔭堂畫的，內心納罕，卻還是擱在屋裡頭。

秋娘一眼就曉得這是石頭爹的尺寸，石桂捏著雲頭，除了點頭說不出應她的話來，秋娘卻列起了菜票據，她是端莊當席麵來做，總得有涼有熱，就跟村莊裡頭辦席似的，一家子像樣吃頓飯。

小丫頭子捧了白玉碟兒上來，上頭是才洗過的鮮櫻桃，就是石桂送來的那些，幾個丫頭都曉得紀夫人累了，這煩心擾人的事兒老是不休，北邊送來的信又大好，成心逗她歡暢：“夫人快嚐嚐，石女人才送了來的，一半兒拿了糖漬一半兒就吃新奇的。”

石桂是帶了禮來的，那姑姑也預備了回禮：“曉得女人先搬了屋子，給女人送些燕徙禮去。”她也奇特如何夫人就單單看重了石桂，葉文心好歹還是官家女出身，石桂倒是個奴身，也問過一回，紀夫人隻說喜好她如許自強的，這纔多加照拂。

石桂把營地上肇事的事兒說了一回：“陳管事把夜裡的飯也包給我了，特地來感謝夫人的。”

二十年了，好輕易才過上這幾天舒心日子，嘗過甜味了，才曉得本來有多麼苦，苦痛是忘不了的，也不能事事如人願，本來老是拖著不說，此時說出來，感覺向來冇有過的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