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去處[第2頁/共4頁]

陳娘子一麵走一麵教她端方，不過是叫她眼明心亮些，無能的事搶著乾了，石桂聽著連連點頭，還懇求陳娘子，下回再去蘭溪村的時候，替她捎個信。

見不著主家，還談甚麼出頭，出來是個粗使的丫頭，就乾一輩子也還是粗使，非得那些辦了好差，在主子跟前露過臉的，那才氣往上提，過後也另有個好出息。

消夏的彆墅自是建在山裡的，坐了舟船，行了二九水路，還走了一段山路，石桂常跑田埂地頭，陳娘子也是走慣了路的，腳下邁步倒快，繞過竹林再往前去就是宋家的鬆竹精舍了。

“傻站著何為，從速疇昔和麪，還想讓我服侍你不成？”銀柳倚著桌沿磕瓜子，吐了一地的瓜子皮，見石桂立住了不動，嘖了一聲，吐出兩瓣瓜子皮來：“這有甚，不是來就是去，也有你的那一天。”

隻石桂一個是她看著不幸帶出來，也是對勁石桂會看眼色人又勤奮，不然那裡肯留她，早早就脫手賣出去了。

外邊巷子越來越熱烈，銀柳這纔開了門，一件扣身衫子隻扣了一半，暴露一片白胸脯，指了石桂：“到巷子口買兩碗胡辣湯去。”

一早上那兩個還冇起來，昨兒鬨了半夜，陳娘子倒是一場好夢，一大夙起來開了門，爐子上已經燒了茶，粥飯也做起來了，她衝著石桂點點頭：“就看你的造化。”

石桂生下來就少哭，現在仰了頭，特長背去抹眼角邊的淚，無可何如，卻又非做不成，她曉得本身的身價銀子是五兩，轉了一道手還得賣很多些，像杏子如許三十兩的女人是因著會點茶生得好，叫人買去是當妾的，伸手摸摸臉頰，隻要攢出這錢來，就能給本身贖身。

銀柳存了嫁進陳家的心機，一盅盅給陳娘子添酒，她是本地大戶賣出來的，出來的時候貼身藏了些錢，手上鬆動不急著找賣主，就當賃下陳家的屋子來，卻不想跟陳大郎勾搭到一處。

宋家的老太爺大馳名頭，他在太子太傅上告老了兩回，賢人也冇允，世代讀書的人家，到了宋老太爺，是家裡第二個進士，兒子年青輕的又中了進士，現在宋家的老宅裡，門前還豎著三對兒進士旗杆。

哪曉得先是一春蠶僵未結繭，跟著又是大旱天，再跟著又鬨蝗，一家子就這麼垮了，可活著就是但願，活著就能想體例把日子再過返來，如果石頭爹落下病，喜子再不好，這個家就散了。

像劉家似的，到鎮上去，開小鋪子做買賣，喜子還能讀書，比看天用飯要保險很多了，石桂盤算主張，搓搓手嗬上口熱氣，往陳娘子屋裡打地鋪睡了。

主家不住也有看房的管事，這彆苑有樓有池有橋有廊坊，裡頭管事的撒掃的看花的如何能少，廚下也離不得人，陳娘子算得是給石桂尋了個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