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午後的陽光[第2頁/共3頁]

她喘氣著看著我，口罩在氣味的推拉中微微顫抖。

“我們還算是朋友嗎？”艾思彤彷彿對著氛圍裡某個並不存在的影子，輕而又輕地問道。

“彆貧了，行嗎？”她竟有些發怒，眼神中固結著氣憤，以及些許的無法，些許的哀思。

當我終究追上她，抓住她的手臂，艾思彤已經奔馳得氣味混亂。她大口大口地喘氣著，試圖擺脫，卻被我捉得更緊。

“是啊，”艾思彤莫名感慨地半唱半說，那紅樓夢的聞名主題曲娓娓道來，“一個是閬苑仙葩，一個是美玉無瑕，若說冇奇緣，此生偏又遇著他……”

而艾思彤的側臉融會在夏季茶青的布風景中，顯得更加美了。

“既然聽排練，瞥見我你跑個甚麼勁？你跑都跑了，還聽哪門子的排練？”

我曉得她仍然因本身的麵貌心結，可她的半邊斑斕，卻當真讓人有些渾然忘我了。

“如果不是朋友，豈不就是陌生人了？”我帶著笑意答覆她。

“誰說我就是來找你的？”

我跳下舞台向她走去，她見我走近，更是鎮靜，踢踢踏踏地弄響了一排座椅，緩慢地向出口逃也似的飛奔而去。

她帶著風沙般的乾澀緩緩說道：“你的……你的女友，林裳，她返來了……而她隻是方纔返來……”艾思彤咬住嘴唇，不無痛恨地說道，“我為愛羽日化支出的全數心血，都隻在一個集會的時候裡，崩塌了，幻滅了，全數……全數都燒成灰燼了！”

“唉……”她幽幽長歎，“校園、樹林、陽光、奶茶……是不是，這就是談愛情的感受？”

天空中落下些許枯黃的藐小落葉，是我和她在小林地中穿越時碰落而下的。午後的陽光從枝葉裂縫中落下，灑在她慘白無色的額頭上。她的額角排泄了些細汗，她悄悄地擦拭掉，低頭，卻抬起眼睛看向我。

我看到猖獗的大笑中有人喜極而泣，我看到熱忱曠達的青年相互擁抱，我看到斑斕純粹的女孩舒眉掩口而笑。

“我們向來冇有想過，合唱是能夠歸納到這個程度的，不是嗎？”我滿足地抬頭淺笑，悄悄地抬起批示棒，它的尖端在燈光滿盈中閃爍著爍爍的光彩。

觀眾席一角，一個怯生生的女子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她梳著斜長的劉海，指尖勾在口罩邊上，是倉促忙忙慌鎮靜張方纔戴好口罩的。她的目光投向我，一個龐大的一瞥。

俄然有人指著觀眾席喊道：“你是誰？剛纔，是你在唱歌嗎？”

我不由莞爾，道：“那你可彆回身走了，說真的，咱黌舍的這家奶茶店，味道當真巴適得緊呐！”

……

倒是把我逗笑了：“欲蓋彌彰，不是你還會是誰，纔有如許震驚的聲音？”

我壞壞一笑，道：“音準還算不錯，氣味差了點，像林黛玉一樣懨懨綿綿，要不我排個《枉凝眉》，讓你來做主唱，豈不甚好？哈哈，恰好我的合唱團剛分開了一個女高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