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寂寞的酒吧[第1頁/共3頁]

“這不是你家！這不是你家！！！”

這個舞台上，魏航纔是配角，七八個射燈對準了這個一副浪蕩不羈模樣的高大男人，隻見他大幅度行動掃弦、狂甩著一頭我至心感覺像拖布一樣的大臟辮，嘶吼著那些應當被嘶吼、宣泄著那些應當被宣泄的歌曲。

“你再說一次我聽聽……”

“我說，這不是你家！”

女人彷彿非常在乎屋裡的氣味，悄悄捂著口鼻走到刷了紅漆、卻因光陰太久而班駁了的木質窗欞前。井字形的木框將整扇窗豆割成九個麵積相稱的小小視窗，她有些諳練地提起窗欞一角的插銷，翻開了此中的一扇小窗，將三月微有些涼意的風灌進小屋，把迷濛的煙霧垂垂遣散。

女人看到了喵妹兒，有些衝動地敏捷蹲下，伸脫手觸摸喵妹兒的腦袋，呼喊道：“豆豆！”

白貓喵妹兒喊亮了聲控燈，它從門縫裡竄了出來，獵奇地抬頭看看女人，又看看我：“瞄～”

而我烘托般地站在舞台側麵燈光較暗處，冇有人重視我的神采，我卻得以看清每小我。

女人沉默，指尖卻出現了顫抖，她吸完了最後的一口煙，手指一鬆，暗淡了的煙尖紅光帶著狼籍破裂的菸灰掉落在地。她的目光在煙霧後冷酷而陰沉，如同一場悲劇結局的話劇末端，人散、燈滅、幕落。

“你哭甚麼！”我喊道。

我昂首瞅了眼掛鐘，時候已是九點四十，俄然想起魏航還等著我救場呢，頃刻冒了一頭盜汗。因而三兩步衝刺到女人身邊，鹵莽地抓住她的手臂，毫不躊躇地將她扯到了大門外，接著“咣”地一聲鎖上大門。

射線燈的光芒透過酒杯，發散出光怪陸離、迷濛變幻的七彩，我盯著萬花筒般的酒杯，毫無防備地想起了文惜。

她皺眉點頭，在客堂中環顧一週，接著，在我驚奇的目光中，走近那扇我從冇有翻開過的寢室門悄悄鵠立，悄悄抬起胳膊，用指尖摩挲著那扇我向來冇有翻開過的門，彷彿門後是另一個天下似的……她的行動再次勾起了我對阿誰寢室的獵奇，無數次我站在那間寢室門口，拚了命地想出來看個究竟，隻是我既然已經承諾了房東的要求，天然不能違背信譽，因而一次次地把獵奇壓在了心底。

……

這一具具軀殼一刻不斷地呼吸著氛圍中像雞尾酒一樣交彙融會的、曾經屬於相互的孤單——酒吧不是出世歡愉的診療室，而是分享孤單的失樂土。

女人繞過我的反對，最後看了看我身後的大門，以及門上的門商標，然後決然地移步下樓分開，冇有再轉頭，分開得就像向來冇有來過。不久，聲控燈滅，月光再次從各個角落包裹了我，我呆立原地，像是夢醒，又像再次進入了幻覺。

酒吧裡的人，像是一塊塊被丟進水池的海綿，空虛的身材裡吸滿了酒精，被代替而出的氣泡浮出水麵，在氛圍中會聚成為一種名為孤單的氛圍。酒精、女人香、汗水、嘔吐物異化成令人作嘔又上癮的氣味，高音炮中伸出一隻隻無形的大拳頭，有力地錘擊踐踏著卡座與舞池中男男女女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