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意味著什麼[第1頁/共3頁]

女人的手機劃了個非常誇大的拋物線，沿著一條我掄圓了的胳膊甩出的弧線延長而出的軌跡敏捷遠去、變小、消逝——我真的扔得很遠。

女人指著路口處的珊瑚紅色越野車說：“不要臉，你刮傷了我的車，我還冇說讓你賠呢，你倒惡人先開口！”

我的摩托車是文惜送給我的，也是我所儲存的獨一一件與她有關的物事。文惜分開我後，我神經質地將這輛摩托變幻為我的朋友，我對文惜的迷戀，不成反對地轉移到了它的車身上，是以固然它是一團鋼鐵，卻並不是冰冷的死物。

我不知從哪兒竄出一股子邪火，三兩步衝到女人麵前，暴力地拽過她的右手，刷地一把奪走了她的手機，女人尖叫了一聲，本能地從我手中回奪。

我猛地轉過身子，不顧她在我後背上撕扯，掛斷了電話，而後回身衝她吼道：“你乾嗎報警！”

不測的是，我竟冇有感覺難過……不難過，還是因難堪熬過甚了？

等候她的結局必然隻是絕望。

我沉著下來，跳迴護欄內。女人從包包裡取出一個手機，玩弄了幾下，一束光芒照亮了江水中小小的一片，亮光掃來掃去，倒是不管如何也找不到摩托車的影子。

一分鐘後，女人汽車發動機的聲音像是代替它的仆人怒罵著我，在不遠處的科華南路上一邊撕扯我的聽覺神經，一邊宣泄般地緩慢拜彆……我背對著錦江、麵朝女人分開的方向，呆立得像個傻子一樣。

“我的摩托車都冇了！你還要報警？你他媽還要報警？”我充滿發作力的吼聲迅猛地蓋過了女人的呼喊，女人的身材一震，緊緊扯著我背後上衣的手忽地鬆開了。

我摩挲著護欄上的剮蹭陳跡，這陳跡多像我和文惜的愛情，曾經的光亮堅毅，現在的殘破破裂，護欄的碎片跟著汩汩江水南去，永久不成能和這斷口再次合為一體……我俄然感覺或許我和文惜必定有緣無分，是運氣將我和她的生命緊緊相連，卻又將我們的愛情殘暴地生生撕碎。我必定留不住文惜，亦如此時，上一秒我還觸摸著的摩托車，下一秒卻永久地消逝不見。

右手在和女人的手機分離的最後一瞬，我的大腦俄然急刹車般地給它收回一條“不要扔！”的指令，但是大腦畢竟高高在上，我的右手有機遇體驗了一種“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感受。

她連續打了十幾下，捶打的力量越來越弱，聲音中垂垂湧出的哀痛卻越來越濃。

說話間我已半躺在地，叼著煙說：“賠不賠吧？不賠我這可就開喊了啊！”

“我不曉得！”

“還給我！”女人大喊了一聲，聲音中的一絲沙啞增加為五分，聲音劃破雨夜，顯得非常淩厲。

女人驚呼一聲，急衝到江邊護欄，像我尋覓摩托車一樣，探頭向江心，徒勞地而典禮化地尋覓她的手機。